便转身稳步离开。
刘玉洁跟着往外跑,被他一瞪眼又瞪了回去。
“你羞也不羞?”
他呵斥,又转头吩咐绿衣牵她回洁心园,顺便命引泉看好了,不准刘玉洁在他书房乱翻。
别以为他不知这几日书房的东西被人动过。
有时候也生气,但是没办法,人是他娇宠出来的。
刘玉洁并不是个听话的小孩,她偷偷摸摸跟过去,趴在门口张望,只见一辆青檐朱轮的气派马车,旁立两名内侍,其中一名擎着伞迎上去接阿爹。
那人应该就是怀东,眉目凝重,边走边与阿爹小声叙话。
前世这个时候她在丰水,陪祖母做大酱,不曾留意长安的消息,刘玉洁绞尽脑汁回忆,想摸出一根蛛丝马迹……念头一转,想起来了,永州案发前可以说阿爹的官途平稳,仅有一次明升暗贬,时间正好是她十三岁那年的秋季,不就是现在?
起因是丰水隔壁县芍余一半的田地被淹。
怪不得最近一直下雨,而她心绪烦乱。
芍余乃长安重要粮食产地,圣上大为光火,将工部水司骂个狗血淋头,明升阿爹为都水监丞,但这个职位真的没什么大用,说出来好像权利很大,其实要被派到各州县巡查水利,十分辛苦,等同暗贬。
如今刘玉洁仔细琢磨“都水监丞”
这四个字,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不是圣上在为阿爹外放永州做准备?
混沌被猛然打开一条口子,发现了事情的一部分面目她却更为焦灼不安,在屋里走来走去,绿衣和绿染不知她凝神思考什么,一时也不好开口打断。
晚膳母女三人都没用多少便停箸,小姚氏和刘玉冉是因为不知发生什么事而担忧,刘玉洁却是因为知道要发生什么而担忧。
她的担忧更沉重更惶恐。
大约戌时,刘涉川才面有倦色回府,但目光平稳,甚至还有一丝古怪的轻松。
刘玉洁避开所有人,早早溜进他的书房,躲在槅扇后面。
“老爷,这回是为了水道上的事吧?”
引泉猜测。
刘涉川“嗯”
了声,“芍余一半田地被淹。”
什么?
说哪里被淹,引泉都不敢相信芍余被淹。
那可是长安重点粮食基地,每年至少投入六分之一的财政拨款修筑巩固堤坝。
那堤坝造的跟城墙一样结实,上等的花岗岩,最外面还要刷上一层糯米浆搅拌的石灰。
结果丰水还好好的,它先被淹没,可想而知圣上有多恼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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