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滚!”
沈肃对肖姨娘说。
啊?不是我!
刘玉洁惊疑不定,见肖姨娘泪奔而去,才信了几分。
她一心牵挂父亲,又想起沈肃的警告,便不敢靠近他,又怕他走了,急忙丈量了下距离,干脆跪在路中央。
她天真的将相看环节的龌龊揽在自己身上,求沈肃原谅刘家。
“对,对不起。”
刘玉洁六神无主的忏悔,“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想嫁给你,错都在我身上,你罚我吧。
我发誓我阿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佟氏瞒着所有人做手脚,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沈肃再次意外的瞪着她。
刘玉洁睁大眼睛,语气有些讨好的味道,“我有八十八抬嫁妆,你帮我掌管吧,救救我阿爹好么,大不了……我再自请下堂,绝不累你名声。”
可惜他不稀罕她的嫁妆,也没有为她要自请下堂而表现出愉悦。
还记得那天他穿着绯色圆领襕衫,皮肤洁白如雪,眼眸仿佛秋水涤荡,刘玉洁仰首殷殷地望着他。
然而赏脸听她说句话已是沈肃最大的耐心,至于帮她,大约是她想多了。
后来,父亲病死发配途中,继母在佛堂吊死了自己,姐姐第二年也因难产没了。
刘氏小长房,只剩她还在喘气。
失去家族撑腰,婆婆终于爆发,三天两头给她立规矩,用一些看不见说不清的法子磋磨她。
甚至连“勾引沈肃”
这样的借口也想得出。
刘玉洁含冤而无处申诉,谁不知沈肃见了她恨不能自戳双目。
勾引他?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她哪来的勇气与自信?
婆婆不依不饶,动用家法,闹出好一番动静,沈肃闻讯赶来,刘玉洁羞愤欲死。
堂堂国公府的千金,竟沦落到这般境地。
当着仆妇的面,五花大绑趴在春凳上,裙子堆在腰间,单薄的裤子褪了一半,布满血痕的肌肤在白花花的日光下,刺目的惊人。
林嬷嬷膝行至沈肃脚下,“三爷,救救奶奶吧,求您救救奶奶吧。”
大概被林嬷嬷的忠心感动,沈肃还真出手救了她。
惊恐万状的刘玉洁缩进嬷嬷怀里,脑中一片空白。
沈肃压着怒火在屋内与姜氏争执,那之后盯着她的眼神愈发可怕,不过被他厌恶也不是一天两天,刘玉洁习以为常,但亦悄悄躲起来不给他迁怒的机会。
偶尔避无可避,她便缩在角落,待他走远才敢出来,唯恐污了他的眼。
后来,姨娘们变着法儿的强夺她嫁妆,却又哭哭啼啼的将一堆金银首饰还回来,临走之前一起骂她“无耻,烂心黑肺的在爷们面前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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