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赵松拿着家中的积蓄,一走了之,几乎没有给谢珺母女留下什么东西。
家里两亩田在留下每年吃饭的口粮后,卖不到多少钱。
母为儿则强,谢芬挑起了家中的重担。
这几年谢芬本来在煤矿场烧大锅饭,去年煤矿因为操作失误发生了大爆炸,老板被抓了进去,矿场也倒闭了,谢芬这才找去家附近的砖窑里。
砖窑里体力活很重,谢芬细胳膊细腿每天累得半死,却从来不跟谢珺抱怨一声。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谢珺好好念书,将来有出息的一天。
可谢芬也没有想到,让她心累的不是每天翻累的体力活,而是砖窑上那些人心的丑恶。
老板赵国强肆意恶心的打量让她每每想起便毛骨悚然,老板娘王杏芳的忌惮造谣。
其他工友并不友善,为了讨好王杏芳,更是对她屡屡挤压。
这些年虽然生活苦了点,谢芬心里有些怨恨前夫,但她从来没有恶意揣测过任何人。
她心性良善,但砖窑上的排挤黑暗几乎将她逼疯。
在谢珺成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一段的经历,就让她愧疚难堪。
在母亲最痛苦的时候,却没有丝毫能力为母亲分忧,她作为一个女儿,是不配的。
谢珺后来又断断续续地了解清楚了整件事,那是在她还算功成名时,母亲谈及此事已经很平静了,但谢珺听到后恨不得杀了那些人。
这个暑假过后,一天大雨,谢芬没有带伞滞留在砖窑。
一直觊觎她的赵国强见四下无人,欲对谢芬用强,被王杏芳瞧见了去。
王杏芳没有责怪赵国强,反而用钻头砸破了谢芬的头,叫来了全村的人评理。
一桩强奸未遂硬生生地被王杏芳歪曲成了,勾引有妇之夫。
谢芬衣服凌乱,又不善言辞不会为自己辩解,王杏芳恶意栽赃竟然被人当真。
谢芬后来在村里根本不能做人,阿猫阿狗都对她指指点点,言语侮辱,连不懂事的小孩子见到了谢芬都要朝她吐口水。
谢芬又不敢告诉谢珺,生怕耽误了她读书,一个人在家以泪洗面,除了农活就不再出门。
加上李阿婆离开,没有人排解,谢芬差点得了抑郁症。
重来一回,要是谢珺脑子坏了,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谢芬也不喜欢砖窑的工作,在谢珺提点了两句后,便同意了这事。
第二天等到谢芬下工回来,灰头土脸,很是为难,原来是赵国强扣住了几个月的工资不让她离开。
谢珺听了,若有所思,冷冷地笑了。
***
三伏天的中午,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连偶尔吹过来的一阵风都带着热气。
村里的土狗都趴在门口,张大了嘴巴吐着舌头,哈哈地吐着气。
一走出家门,四周“吱吱吱”
的蝉鸣声如轰炸一般袭来,让人头大。
砖窑上的工人正好休息吃饭,一个个躲在树荫下、坐在石头上捧着饭盒,一个个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啧啧啧,你看那个谢芬一大早来脸上就带笑,你说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朝一旁带着草帽的女人挤眉弄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你别说,我也发现了,她这两天脸色特别滋润……”
戴草帽的女人凑到耳朵边,小声道,“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滋润了她……我看她细皮嫩肉的、那副狐媚样子,看上去也不是个能过正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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