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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修远抬起头视线从头顶土到冒泡的大花伞落在为他撑伞的霍随身上,满是淤青的嘴角扬起,狭长的眼睛里满是讥讽:“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你心里一定很可怜我吧?就像我当初可怜你一样。
你一定不知道班上那些女人怎么说你吧?每天就跟孤魂野鬼一样,连朋友都交不到,说不定早就在校外被老男人包.养了呢,有朋友的话会被传开吧,被包.养还穿得那么土,说不定是为了掩饰呢......这些话,你又比我好上哪儿去?有什么资格来同情我?滚吧~”
霍随见这人还有精神挖苦讽刺人,应该是死不了了,霍随毫不犹豫把伞移开,让他多淋淋雨清醒清醒。
霍随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越积越沉的黑云,想着再晚点自己全身也会淋湿,就不打算多管闲事了,反正死不死都跟她无关。
梁修远见霍随真的要走,自己的激将法在她身上竟丝毫没什么作用,女人这时候不都是该嘴上说着讨厌,却还是会伪善地为了彰显自己的良善而出手帮忙吗?怎么不一样了呢?梁修远脸上有一瞬地扭曲,转而掩去眸中的暗色,这样下去自己身体肯定吃不消。
“喂,我把那些女人的话告诉了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道理你不懂么?”
霍随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语调平静:“想要我帮你也可以,道歉。”
“哈?”
梁修远简直被这女人的跳跃性思维给整懵了,“道什么歉?”
霍随淡淡看着他:“为你刚刚的出言不逊。”
梁修远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但又想到自己的腿,忍了忍,终于憋出:“......对不起。”
霍随这才点了点头,撑伞转身离开。
见她又要走,梁修远顿时火了:“喂!
我已经道歉了!”
霍随头也不回:“我去打车。”
梁修远恼羞成怒地吼道:“那也把伞给我这个伤员啊!”
“你都已经淋湿了一身,多淋一下少淋一下也没区别。”
直到霍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梁修远坐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乌云密布的天幕上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当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身上,梁修远看着自己丝毫没有知觉的左腿,脸上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当霍随搭乘出租车回到那条巷子,把呈现半昏迷状的叫醒,手搭上他的额头,竟真的发起了高烧。
霍随想了想,还是弯下腰把他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坐上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开往医院。
路上,横躺在座椅上的梁修远挣扎着睁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递给霍随:“这是钱,你别告诉我家里.....别告诉他们.....”
说完后就真的晕过去了。
都说生病的人会显得特别脆弱,有种美叫做病态的美感,然而霍随只看到了一张肿得像猪的脸。
把人送到了医院,霍随并没有多待,直接把手续办好就离开了。
直到半个月后,霍随才见到梁修远,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
接着没多久,学校查出竟有人私藏毒.品,这直接引来了缉.毒部门的调查,一时间学校可谓是声名赫赫,甚至上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而那几个学生也被开除,前途全毁。
霍随对学校开除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当她知道那些人正是那天在学校外的巷子里打伤梁修远的人时,心头不由浮出几丝怪异,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只是自那以后,梁修远时常在霍随跟前晃,在她上学的路上等她,放学了也送她回家,风雨无阻。
之后,然后这人就再也甩不掉了,到哪儿都跟在她身后,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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