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绿色的百叶窗,衬着那鲜红如血的花朵,美到凄艳。
舒铮朝窗台的方向移动了一下,她伸出手,想去摸那盆花。
肖默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舒铮问:“为什么不能碰?”
肖默说:“你就不怕自己的手染上鲜血吗?”
舒铮笑了。
“开什么玩笑,花儿哪里会流血呢。”
她一面说,就一面把手放在了花上。
那花瓣,盛放得真像一只只张开血红翅膀的蝴蝶。
肖默对昆虫学没什么研究,但是,他想,如果真的有这样颜色的蝴蝶,在人的旁边飞舞的时候,他一定会觉得是死亡的使者来了。
忽然,舒铮抬起了自己的手,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雪白的指尖上,染上了一点点的鲜红色。
肖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血!
花瓣上真的有血!
舒铮本能地想在洁白的床单上擦干净自己的手。
可是,不管怎么擦,她手指尖那点鲜红,就是褪不掉了。
舒铮吓得面色惨白,冲进了洗手间,肖默只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响声,就知道是舒铮开着水笼头,在拼命地洗她的手。
他也茫然不知所措了。
过了至少五分钟,舒铮才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她伸出手,摊在肖默的眼前。
她的手都洗得快脱了皮,可是,中指指尖的那点鲜血,仍然血色如新。
他看着舒铮。
舒铮也看着他。
好一阵,舒铮才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蓝胡子。”
肖默恍惚地想着。
蓝胡子,多么有名的童话。
他把地下室的钥匙给了年轻美丽的妻子,却告诉她地下室不许进入。
当然,好奇心极强的女孩进去了,却不小心把钥匙掉在地上,钥匙沾上了血,再也洗不掉了。
——金属制的钥匙,沾上了血,又怎么会洗不掉呢?这是巫术,还是魔法?
肖默从来不信这些。
可是,舒铮手上洗不掉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一阵恐惧的浪潮,席卷过了舒铮的脸。
她喃喃地说:“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本身就是实验品,再残忍的事,我都见过了。
我见过我从小到大的同伴们,一个个地变成异类,变成我不认识的恐怖模样……我不害怕一切在科学范畴以内的东西,可是,……这是什么?现在这个地方,究竟在做些什么?”
答案就在肖默的舌尖上,他几乎要冲口而出了,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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