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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泽大步上前,垂首敛衽,“父亲寻儿子可是有事?”
此刻已是深夜,廊庑下悬着几盏红灯笼。
橘黄色的暖光打在他身上,将他左脸颊上浮出的指痕照得清清楚楚。
尽管裴滨一向不大理事,可瞧见自己的儿子被打,心里始终不痛快,眉头紧蹙,“你去见公主了?”
天底下能让他心甘情愿挨这个打的,除了那个金枝玉叶,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想来定是因为那伎子之事,与公主彻底闹僵。
他自幼乖巧懂事,可偏偏在公主这件事上执拗偏执。
其实他就不明白了,那样一个骄纵任性的公主,自己的儿子究竟喜欢她什么。
裴季泽应了声“是”
。
果然如此。
裴滨轻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陛下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你就与她和离吧。”
一向寡言的男人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自己的父亲,“儿子既然决定与他成婚,就从未想过和离。”
裴滨闻言,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你知不知她有可能是你叔父——”
“那又如何!”
并不想听到那两个字的男人头一回出言顶撞自己的父亲,“她已经是儿子的妻子,只要儿子不说,她就永远不会知晓。”
顿了顿,又道:“更何况皇后许儿子娶她,父亲的猜测未必就是真的,只要叔父醒来,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你疯了不成!
裴滨没鹅裙以污而耳期无儿把以想到他心里竟然藏着那样的心思,怒不可遏,“那是皇后当时被人下药,根本不知晓事情全貌!”
当年帝后不和,皇后曾在庵堂住过一段时日。
后来皇后回宫后,不足八个月便诞下安乐公主。
圣人这些年一直怀疑自己的弟弟与皇后有染。
可这世上的事情偏偏造化弄人,自己的儿子对安乐公主一见倾心。
好在也因此打消天子疑虑。
可自从三年前自己的儿子在公主的及笄礼上拒婚。
至今,他仍不肯说出拒婚的理由。
可裴滨猜测,必定是与公主身世有关。
此举彻底惹怒天子。
本就在天子心底埋了十几年的疑心种子迅速地发芽生根,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后来更是借着江氏一族的手问罪于裴家。
天子的疑心就像是悬在裴家全族脖颈上的一把刀。
唯有上尚公主才能解其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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