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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谢柔嘉偏过脸不看他,“本宫今夜没兴致,驸马跪安吧。”
裴季泽却不肯走,喉结微微滚动,嗓音沙哑,“你怕?”
她低头不语。
他大步走到她跟前,强行捉着她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裳里头,按压在那些伤痕上。
像是被吓坏的女子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驸马若是实在不想出去,就去外头榻上歇着吧!”
自始自终,她都不曾抬头看过他的身子一眼。
像是厌恶到极点。
他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终于松开她的手腕,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地穿回去,冷冷说了一句“微臣告退”
后,大步朝外走去。
谢柔嘉听到外头房门关上的声音,盯着自己像是被他身上的伤痕灼伤,微微颤抖的指尖瞧了好一会儿,捂住自己的脸。
她不懂,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更加不明白,为何昔日那个干净明朗的翩翩少年,短短三年的时间怎会变成这样。
权力,当真可怕。
接下来四五日谢柔嘉再未见过裴季泽。
从前做事总爱同她交代一声的裴季泽这回也没有给她留只字片语。
这让她乐得自在。
左右还不到一个月,只需忍一忍就会过去。
这一日傍晚,她受邀去正院用晚饭。
还未开始用饭,外头的婢女突然慌张来报:秋水馆的柳娘子突然咳血,赵医师此刻不在府中,眼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花魁虽以裴季泽妾室的名义住在秋水馆里,不过裴季泽不允许她给谢柔嘉敬茶,是以全府上下的人并未将她当作妾室看待,仍是称呼她为“柳娘子”
。
裴夫人一脸为难地看向谢柔嘉。
谢柔嘉神色淡淡,“既是府中的人,阿家为她延医便是。”
裴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虽不喜欢那名花魁,可到底是一条人命,总不能看着她自生自灭。
本以为公主会不高兴,不曾想她竟这样大度。
裴夫人立刻吩咐人去外头请医师。
谢柔嘉也不便打扰,就先告辞回去。
裴夫人将她送走后,便急匆匆此去了秋水馆。
后宅女子争宠的手段裴夫人见多了,本以为那名花魁是故意作妖,谁知才一进暗沉沉的屋子,就闻到里头浓郁的药气。
瞧着最多不过双十年华,怎病得这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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