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寄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林辞卿额头,看着他苍白的容色,没有说话。
到了第五天,人依然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秦寄开始变得烦躁,眼睛里有焦灼的神色。
太医斟酌着道,“老臣之前说的药,不知陛下取到没有……”
秦寄一蹙眉,面无表情道,“扔了。”
“……”
“一定要那个吗?”
太医嗫嚅:“是……”
昏黄摇曳的烛光下,秦寄以食指缓缓描摹过林辞卿的眉眼,鼻梁,嘴唇,最终停在嘴角处。
那里有一个破口,是之前强做时,林辞卿自己忍痛咬的。
……你是我委屈自己也不舍得委屈的人。
秦寄怔怔想,我恨不得把你锁在身边,世界里只有我一个,谁都无法伤害你。
你要的我都能给,你有我就够了。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反而叫你受伤的人,也是我呢?
秦寄轻轻将林辞卿从怀里松开,小心翼翼放回到床上,又替他掖好被角。
“我出宫一趟。”
他一面脱下龙袍,一面令人去取来他的配剑:“不要声张,最多三天就回来。”
“陛下,您,您……”
太医满脸诧然,“您要再去求一次药?”
秦寄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不可呀,”
太医焦急道,“您自己的伤都还未愈合,长途奔波,若是感染就遭了!”
“……现今建朝不久,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您一定要保重龙体!”
“陛下……”
但无论太医说什么,秦寄都置若罔闻。
到最后,太医一跺脚,简直胡子都要气掉:“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却如此随心所欲,不顾自身安危,将百姓置于何地,天下置于何地?”
“百姓,天下?”
闻言,快要走到门口的秦寄转过了身。
他好笑地看着太医,唇角微微翘起,道:“我的天下就躺在那里,你没看到吗。”
从王宫到盈福寺,来回最少需要五天时间。
但秦寄心急如焚,三天就赶了回去。
庙里的僧人见他又来,带着伤叩完九九八十一个台阶,叹气说,“……施主,你何苦。”
“……”
秦寄在崎岖的山路上一步步跪拜,暗红的血慢慢渗透了玄色衣袍。
他静了半晌,低声说,“……是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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