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升起又落下,坐在窗台上向外望,随着落日,他在路上走远的背影,在眼前,在脑海里,一点点模糊起来。
……不知不觉出神了,孔谦把视线从窗外拉回来。
阴沉沉的雨雪天气,突然很想出去走走。
拿了大衣交待了一句,在领馆楼边没化开的雪里捡起一片叶子。
叶柄太柔弱,一折就断了。
早晨没开车,索性步行去几个街区外的雪茄吧泡一会儿。
出了门习惯的往左转,街边常有个卖巧克力的小女孩,每次经过都要买一块。
第一次见到小女孩在落日下叫卖的背影,他想到了一个人。
小姑娘果然还在,从兜里摸钱夹,孔谦拿出一张钞票递过去。
“孔叔叔……”
安特惠普古老的街道,车流穿梭,雨和雪打在手上很冷。
卖巧克力的孩子给他找零钱,放到他手里都没接,几个硬币掉在雪地里。
孔谦整个人都痴了,傻了,不可置信的僵在原地。
她就站在几步外的雪里,抱着小小的长笛盒子,冻得通红的脸上挂着笑。
六年没见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她是亦诗,她长大了,那个抱着娃娃独自说话的一一长大了,就站在他面前。
“谦……忘了手机……”
熟悉的中文,急促的脚步声,一身白色的女人打着伞从领馆门里跑出来。
亦诗寻着声音望过去,见那人影跑近,为他遮着伞,抬手拍掉他肩上的雪。
笑了笑,挽到臂弯里才把手机放进外衣口袋。
本想再叫他,突然张不开口,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街拐角的小茶座挂着雕木的门牌,坐在下面的老艺人正在收拾画具,夹在腋下的素描本上绘了整条老街的雪景。
进门,伞就插在踏毯旁的伞架上。
孔谦带着亦诗在暖炉边找了个座位,脱了大衣搭在沙发背上。
去帮她,她闪了闪径自坐下了。
心里很不是滋味,坐在她对面,没来及点东西,先是细细端详她的样子。
还穿着大衣,好像不想久坐,里面只是单薄的毛衫,好像被冻到了,嘴角微微哆嗦,手套也没带,几个手指通红通红的。
见她把长笛盒子放到腿上,孔谦目光随着转到提手边发亮的银牌上,果然有她的名字。
六年了,订做送她时还是孩子,现在俨然变成大姑娘了。
镜框里一个样,心里一直想象她长大后会怎样,真见到,眉眼轮廓没变,也似乎变了。
让自己镇定下来,想问她过得好不好,为什么来,有什么打算。
可看她还冷得发抖,又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想先让她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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