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接连几日冬雪成灾,星云易位,为不详之像。
生辰八字相欺相克,本不宜结缘,喜宴定会生事端,而她自己也会遇到主上——她的预感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
但她不会躲,因为知道躲不开,该来的迟早会来……
“我道——你究竟还要遮遮掩掩到什么时候?”
水沐清忽然用劲拉下她掩袖的手,逼人的气息陡然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瞳仁里印着彼此的倒影,了无尘隔。
“……呀。”
眉玺温吞吞地轻呼一声,无辜地眨眼看他,“夫君这是……”
又被她藏起来了。
水沐清在心底叹了口气,以为方才出其不意的瞬间就要看破她的真实想法,却不料她的心思藏得比自己更快……“我记得,马上要出嫁的人好像是某个乐坊里的姑娘,而不是什么杜家千金吧?”
他气定神闲地调侃她道。
眉玺面上一红,赶忙起身离开了妆台,“妾身已经准备妥了。”
“等等——”
水沐清忽又发现异样,“你的耳坠——”
怎么不是从前那两条银蛇了?
眉玺轻声叹息,而后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紫檀木匣子,递到他面前,“夫君看了自会明白了。”
轻咳一声,她有些不大自然地将眼光移到了别处。
水沐清依言打开,乍一见铺底软缎上那两条纠缠的银蛇还有半刻的惊愕,而后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呵,我只当凡人会动春心,不想连它们也有情难自已的时候。”
眉玺垂着眼帘不说话,脸色却有些发白。
“草木虫兽皆有情,果然不假。”
淡淡一笑,水沐清将木匣递还与她,语气里竟有一丝莫可名状的失意,“许多凡人未必能如它们般恩爱吧。”
他话里暗含的深意——聪明如她,又岂会听不明白?却不料对方答的竟是——
“夫君和姐姐可不就是最恩爱的一对了?”
她眉眼弯弯,笑得明媚而乖巧,更没有半点嫉妒、哪怕是歆羡的成分在,“呵呵,妾身时常听府上的丫鬟们这样说呢。
她们都说夫君——”
“眉玺!”
水沐清忽然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眼里升起少见的愠意。
他气——气她的云淡风轻心如止水!
他更恨——恨她的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这一副平静到荒漠的口吻,就好像……她对他,根本没有半分情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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