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朦胧的声音,竟连自己都觉得恍惚。
仿若没听见他的话,眉玺抱膝蹲下身去,低垂的眼帘隔绝了众人猜忌的目光,兀自消遣地在雪地里勾画起来。
纤指翻飞,一只鲜活的蝴蝶便跃然雪地上,却无故折断了一边的翅膀。
怔怔地望着那只折翅的蝴蝶,眼里忽地起了雾气,却又被她飞快地眨去。
水沐清叹了口气,转眸不再看他,而是望向那些交头接耳的下人们,“你们只瞧见脚印的大小无差,便认定了是同一个人的?”
他笑意轻浅,目光却迸出凌厉之息,“若那刺客穿了我的鞋子在这雪地里走一遭,是否你们就要怀疑我是刺客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言忌这才发现,尽管前后的脚印大小如出一辙,但那深浅却相差悬殊。
少夫人留下的脚印足足实实,而之前的那排……却未免太浅了。
“但那刺客……”
言忌的面色略显局促,“轻功甚好。”
“不假。”
水沐清倒是应了他的话,“轻功好,脚步也虚,脚印浅一些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他笑着支起颌,语气却似透着不解,“不过我倒是奇怪,既然她轻功那么好,好到可以飞檐走壁足不点地,为何还要故意留着脚印下来?”
他眯起眼睛,笑意落淡许多,“这样做,反而更容易让我以为,她其实是——栽、赃、嫁、祸。”
闻言,言忌更是窘迫,却依旧不能完全信服,“大少爷所言极是。
但言忌之所以怀疑少夫人,还因为这个——”
他从怀里取出一根红缎子,“是刺客逃跑时被树枝勾下来的。
而少夫人的头发……”
他尴尬地望了眉玺披散的长发一眼。
“哦?”
剑眉斜挑,水沐清倒像是来了兴致,“是在哪棵树枝上勾下来的?”
“是……那棵。”
言忌笃定地一指离窗户不远处的那株矮松。
而一见那株不足四尺高的矮松,水沐清终于忍不住“哈”
地笑出声,“言忌啊言忌,你还真是糊涂得很!”
好笑地摇摇头,他转身将眉玺扶起来,“这发缎绑在她头上,起码也要到这个位置——”
他捉住她的长发比划了一下,“言忌你道,莫非那松树能踮起脚去够?”
丝丝入扣的推理令言忌豁然如梦初醒。
暗骂自己真是恁要命的糊涂!
原来那刺客是存心要嫁祸给少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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