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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你很会干活啊!”
“吃完饭都是俺洗。”
“上几年级?”
“一年级,”
话犹未尽,“将来俺一定也要努力考上大学,像二叔一样,到城市生活!”
何琳笑了一下。
“你奶奶和妈妈关系好吗?”
“不好。
打。”
“谁打谁?”
“都打。”
“谁的责任大呀?”
又换了一句,“怪谁呀?”
女孩不说话。
上午没事了,何琳仔细打量着传志长大的地方,房子有点旧,还是七年前传志父亲去世时,用赔偿的钱翻新的。
婆婆大人还真是个能干的女人,老公去世后独自撑起一个家,还能供起两个学生。
传志在男孩中排老二,还有一个弟弟,刚考上武汉的大学。
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父亲去世后就去深圳打工了,一直没回来。
何琳从门缝里看西厢房,斑驳的光影中全是树枝和麦秸,下面像盖着棺材。
“啊,是什么呀?藏这么严实?”
“木头!
俺大大(注:大大为爸爸)帮着偷砍的,公家不让砍。”
招弟捂着嘴巴说。
何琳记得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杨树、柳树和槐树长势甚好,很难得乡村有这么好的一块绿化地,第一眼对王家店的好印象至少一半要归功于这片树林。
“不让砍还砍啊?长着多好啊。”
“俺们不砍,公家就砍了。
全村人都偷着砍了。”
然后就由招弟带着她在胡同里逛。
逛到第三家,招弟指着房顶一片烂菜花的院子说:“这是俺家。”
何琳吓一跳,“你家屋顶怎么了?”
“计划生育,给扒了。”
何琳继续惊奇,“你不是自己一个吗,一个还扒?”
小女孩低下声音,“还有一个妹妹。”
“妹妹呢?”
“死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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