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我究竟何时才能撕开你的面具呢?”
说话间,那个男人的气息已经喷洒在她的颈项,极近的距离,极度危险的诱惑。
水沁泠茫然睁大眼睛,任由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发尾,胭脂色的桃花唇一张一翕,说着清晰刻骨的话,“水沁泠,你可知道我有多牙痒,有多想……吃掉你呢。”
水沁泠缩了缩颈子,像是怕痒而细细轻笑起来,“呵呵,瑶池琼浆玉露,便是因为凡人尝不到,才更幻想其滋味甘美诱人。”
而她又岂会不知?修屏遥之所以愿意留她在身边,不正是因为想要看透她,甚至牢牢掌握住她吗?
如他这般骄傲张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绝不容许有挑战自己智慧的人出现,而一旦那个人出现了,他想尽办法折磨蹂躏对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呵……”
修屏遥暧昧低笑,可那笑容竟像是咬牙切齿的控诉。
他的唇紧贴着她的颈项,似乎还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
他真想——真想咬开她的血管,尝尝里面的液体究竟是甜是涩!
不错,他简直太想让她屈服,太想将她捏在手心里狠狠把玩了,可越是看不透她他反而越是兴致盎然——
待墨楼中深藏不露的她,马车上坚韧不屈的她,别人眼前娇憨温顺的她,甚至是此刻,面对他放肆的轻薄调戏也不迎不拒的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又或者,其实哪一个都不是真正的她。
思及此,修屏遥眸中的暗色又深了一层,手指松开她的发尾。
“修大人……”
直至颈间的压迫陡然撤离,水沁泠才小声吐了口气,“时候不早了,修大人明日还需上早朝的。”
修屏遥撇嘴哼了一哼,“我若不愿上朝,谁能强迫我不成?”
如今皇帝昏庸,而朝中官臣貌合神离,纵然鸾姬太后垂帘听政力挽狂澜,也拿他没法。
修屏遥闲闲地支起下巴,兴趣还逗留在她身上,“可别怪我不曾提醒你,女人若是一直憋气闷肝,是会加速衰老的。”
试探到现在都不见她露出任何尖锐的神情,她的脾气也未免太好了点吧?
“憋气倒是不会,”
水沁泠抿嘴一笑,露出小小的酒窝,“我不高兴的时候,会扎小人。”
“哈、哈……”
修屏遥笑到不可遏止,万千风情飞扬眉梢,春意丛生,“扎小人……哈……”
水沁泠低眉不语,暗暗在心里道了声:只有这一次,我可没有骗你。
夜色如蔻。
“日起纷尘褪,余风尚逞威。
空中无水住,偏有乱花飞。
噫呼,偏有乱花飞啊……”
水沁泠一面清闲地哼着自编的五言辞曲,一面沿着苍苔小径朝南而去,偶然途经一片无树无花的浅草地,却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
落入眼帘的是一所朱漆半旧的书斋,鎏金牌匾也被蒙上一层灰扑扑的浮尘,因为占地极广反倒更显得比别处寂寥了些。
借着微薄的月色,水沁泠绕着书斋踱了一圈,发现书斋南北两面的草色黄绿分明,像是故意被分隔开来。
有点蹊跷啊……
水沁泠蹲下身去抚摸苔草,指尖猛然一颤,缩了回来。
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她又赶紧起身往前走,隐约有男男女女的嬉闹声从远处高楼上传来,浮躁的气息弥留在空气里,那笑声便像是漂浮在云端里的,好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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