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得也不过是和女儿多待一会儿。
但今天务必把女儿接回去,她也想念孩子,明后天可能没有时间。
考虑了片刻,也犹豫了片刻,她打车去了双馨园——如果正常的状态下,她决不会去,但在三分钟的决定时,却选择了平时最不可能的。
又看到了银杏树,在深秋,金黄剔透的扇形叶尽染丛林,漂亮的中西式别墅群在树后露出来,象一幅华丽的油画。
正象三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所看到的那样,到处充满了暮秋浓郁的气息。
为往事叹息,为往事伤悲,虽已铭骨,终究成为过去。
她作了三次深呼吸,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向前走。
宫婕不在,她知道,但希望他也没住在这里,她不想在这样的夜晚见到他。
再来这里已是个错误。
但树叶的后面,那幢别墅亮着灯,他在。
在夜影模糊的院子里她又踌躇了片刻,本想从厨房门里走进去,也许许久不做饭的缘故,那个小门锁着,不得不去推客厅的门,好在门没锁。
客厅里幽暗,只有粉红色的壁灯开了两盏,踏进光洁照人的大理石地面,思潮万千,一度有扭头冲出的愿望,但一股涓涓的细流吸引了她,象山涧的泉水流过岩石,清澈悦耳,正是那首《摇篮曲》,叮叮淙淙从楼梯上流下来。
她轻轻拾级而上,轻轻靠近那扇她也曾有幸进去过一次的暗红色的木刻门。
门关了一半,在半截楼梯上就看到那张辽阔无比的大床,那曾是宫婕肥大身躯的乐园,但现在看到是一只小金鱼在鱼缸里翻跟头,穿着红彤彤的小女孩在上面爬来爬去,由于太软,总不能站起来,便随心所欲地打滚,爬;旁边身着睡袍的欧少阳正拿了一把软尺试图让她躺直,她不是翘起小脚丫便是奋力争夺尺子往嘴里塞。
他只得让她趴下,费了好大劲才能到一个长度,然后又拿出秤盘,一再试图牵她站上去,可她总弯腰揪起它……
一慈悄悄转过身,一不留神滑了下去,重重地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膝盖疼痛万分,手一摸,廉价高跟鞋的跟掉了。
她惊惶失措地去摸鞋跟,这时门开了,欧少阳站在门口,灯光泄下来,照着地上狼狈的她和不远处的鞋跟。
“一慈,你怎幺到这里?”
他万分的惊讶掩不住欣喜,急忙走下来扶起她。
一慈推开他,把无跟的鞋子穿上,扶着楼梯把手站了起来。
“我是来接思晶的。”
“好吧,我给她穿好衣服,外面有些冷,别感冒了。
你不上来坐吗?”
他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不用了,让她在这里睡吧,我很放心。”
一慈已穿过客厅。
“我送你。
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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