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帆没有回来,母亲伤心不已,好在两天后又平静如常了。
一慈就知道母亲不会生太长时间的气,只要她继续沉醉于菜摊和挣钱,就不会真心生气。
姐姐也在挣钱啊,而且挣得是大钱!
不知为什幺,一慈却感觉到哪儿出了问题,不知母亲是否也有这种感觉。
第二天,一帆来电话了,依然是一慈接的。
她象故意避免晚上打电话,故意让妹妹把话传给母亲而不是亲自向母亲说。
“一慈对不起,我有事,太忙,走不开。”
“我知道,我和妈妈都在等你。”
“跟妈说一下,我太忙,有空一定回去。”
“好的。”
“好好上学,告诉妈不要太累,钱不够说一声。”
“好的。”
“我挂了。”
“姐姐!”
一慈大叫了一声,随即小声说,“注意身体,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你。”
一阵沉默后,又一句:“我挂了。”
电话里全是盲音。
时间在静静地流逝,空气逐渐多了爆竹的味道。
终于在离新年一星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母亲失踪了!
那天她放学回家,做好饭,去了菜市场,唯独见自家的菜摊凌乱地摆着,象是顾客弄乱的,却见不着母亲。
母亲在的话绝对不让菜摊乱成这样的。
问左右其它卖菜的人,有人说母亲上午就骑着三轮车出去了,临走让他们照着一会儿,却一直没有回来。
一慈骑自行车飞快地跑到蔬菜批发市场,在一座座堆满车厢的蔬菜和冻得哆哆嗦嗦讨价还价的人中间,没有母亲单薄的身影。
她询问了与母亲经常生意往来的贩主,有的说今天根本没见过;有的说她太精明了,已经不与她做生意了。
最后终于有个好心且记忆力很强的人说看见母亲拉了一袋土豆和粉条,中午时就回去了。
这是个好消息,说明母亲没什幺事,正在正常地劳作。
她下午没回家,可能是其它什幺事耽搁了。
一慈安慰着自己回到家,守望着一桌子晚餐等待母亲回家。
她看着大门,如果大门响第一声,她会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去开门。
夜深了,大门除了风吹得轻微和接连不断的“哐啷”
声,什幺动静也没有。
她缩在沙发的一角,双手环着膝,脑袋抵在胸前,经过抗争后还是无意间跌入了睡眠。
瀑布般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担忧、焦虑而憔悴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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