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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响亮地放下筷子,说:“我干吗回来工作?回来我能干什么?你不用为我操心了,我不会回来了!”
一慈惊喜地说:“姐姐,你要留在大城市吧?”
她微黑的面庞上漾着羡慕,像对童话的向往。
“现在人人都向大城市涌去,国家的政策一直在倾向城市的发展,农村现在没什么希望,我为什么不去?守在这里被人同化?大学不白念了?钱不白花了?”
“可你没城市户口。
是个黑人。”
素梅不无担心地说。
“黑人多了,现在有钱就有户口,追求户口不如追求钱,有钱什么办不到?”
一帆感觉到母亲惊讶的目光,连忙止住。
素梅也觉得奇怪,她不是刚才还不让一慈嫁给有钱的王家吗?为什么这会儿大谈钱财?她摸不透她的想法,也许书念多了,世面见大了,真的不一样了,于是在心底慢慢升起一种敬畏来。
晚上,素梅躺在窄窄的平板床上,一扭脸就能看到铺在屋子中央地上的席子。
就三间土墙屋,堆满了各种舍不得扔又没什么用处的家什,一帆的床就撤了,好几个假期她回来就睡地铺。
一慈像她的尾巴,欢喜得一刻也离不开,情愿跟到席子上陪睡。
窗外起风了,呼呼啦啦地吹着窗上的塑料布。
忽然一滴凉凉的东西落在她下巴上,接着就听一慈叫:“妈,屋又漏了!”
于是娘仨一并起来,找盆的找盆,找桶的找桶,在雨点最密集的地方接雨。
“这雨漏了几年了?”
一帆提着小小的桶,站在屋门后漏得最严重的地方,抬头向黑乎乎的屋顶看。
“好几年了,一直在漏,但都没有像今天漏得这么厉害,比外面下得还紧,肯定是风吹散了房草。
二妮,前几天的那场雨是不是没漏这么厉害?”
素梅转向拿着碗和瓢接水的二女儿。
“也漏了,只有两处。
上次没风。”
“天晴了,再撒一层新草。”
素梅自言自语地说。
“这墙也倾斜了,撑不了几年了。”
一帆说,“跟我走算了。”
“跟你去哪里?”
素梅喜欢这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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