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卫不会为了个奴隶穷追不舍的。”
我沉默,感觉有点点暖流涌向心间,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终于问出了疑惑:“为什么要留下我?”
留下我,也许掀不起什么风浪,但确实麻烦,也有隐患。
完全可以把我赶出门外自生自灭,毕竟没告发已是仁至义尽了,又何必再大发无谓的善心。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看你面善罢了。”
第5章5
开始热起来的午后,铁匠铺的小院里,我放下手中的锤子,抬头看了眼太阳,擦了擦汗。
今天的剑胚已经打的差不多了,从熔炼原料,铁水入模,到多次反复敲打成刃,只剩最后一步了。
拉了拉汗湿的领口,我用钩子勾起烧红的剑,放入水中淬火,一阵呲呲的沸腾声之后,这把剑才算真正完成。
我松了口气,看着水槽中冒起又破裂的水泡,想一想,我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我的伤差不多快养好了,虽然看着可怕,到底没有伤及根本。
伤好之后,里斯开始教我铸剑的步骤,直到今天,我才完成我的第一把剑。
我曾经很疑惑在星际时代居然还会有铁匠铺的存在,里斯告诉我帝国有佩剑的传统,王室将佩剑作为身份的象征,王宫骑士也将佩剑作为荣誉。
帝都有更大的铁匠铺直接供应皇室佩剑,而我们这个位于帝都边陲的小铺子只是为周边居民提供铁器和武器,便宜方便,毕竟枪的价钱太贵了。
这里确实有点像地下街,却没那么乱。
很难想象繁华的帝都边也会有这么破旧的小镇子,安德鲁带着我暂住这里,也许就是为了方便入城。
但是令我分外疑惑的是,在养伤期间,虽然每天忧心忡忡会被追查的人发现,但每次维克托出去,带回来的信息都是,没有人在找人。
那群巡卫还是一样的好吃懒做,无所事事,城镇也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安德鲁放过我了吗?
……我不是很有用吗?
沸腾的水渐渐平静下来,我不再去想,把剑拿出来,用布巾仔细擦干净。
褪去了疼痛的红锈,雪亮的刀身脱胎换骨般袒露出来,映出我乌黑的眉目,微微汗湿,神色冷淡,带着些失血的苍白,却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在这里的一个月,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邻人都是些做小生意的,很快就适应了我的存在,吵闹着打招呼。
城镇中只有一个公安所,一些小酒馆和旅店,还有一个工会,异兽猎人在那里接活。
平淡的日复一日,伪装成学徒的生活,几乎要让我自己都信以为真,模糊了那段集训的记忆。
但是反复的噩梦,身上的伤痕,和这把淬炼成型的剑,都在提醒着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我默默抚上这把剑,正看到小院的台阶处出现了一双靴子,是维克托回来了。
他额头有薄汗,少年的眉眼轮廓柔和疏朗,提着个什么东西,用麻袋严严实实的封着,放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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