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宛如噩梦。
后来他在医院躺了十五年,五千多天,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对于白瑭,他发自内心地嫉妒。
白瑭一出生就养在父母身边,拥有全部的宠爱和整个白氏江山,身为哥哥的他不得不百般讨好,最后却还是被白瑭亲手了结了性命。
楼下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他又看了眼手机,好一会才想起来,这里是白江山家,而他今天过来,是为了商量带白瑭录节目的事。
他下午就来了,白江山和温清妍都还在公司,家里只有白瑭和佣人。
没人招呼他,他就自己找了间客房,迷迷糊糊地睡到了现在。
看看时间,也该吃晚饭了,他穿上拖鞋,寻着记忆地来到餐厅。
白江山夫妇俩难得回来得早,这会已经和白瑭坐在餐桌边了。
桌上是堪比三星米其林的精致菜肴,全是白瑭爱吃的。
还有一盘大鸡腿,黄灿灿,油汪汪的,炸得松软酥脆,一口咬下去,汁水沾上了白瑭肉嘟嘟的嘴唇。
白栩定定看了两秒,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坐到了他们对面。
管家德叔茫然一愣:“小栩回来了?哎呀,我没准备你的饭。”
白栩正要说话,温清妍抢先道:“谁叫他不提前说,给他煮点牛奶吧。”
很快一杯热牛奶就端了上来,白栩立刻屏住呼吸。
临终前那濒死的感觉袭上心头,他憋了一会,又慢慢放松身体,吐出一口浊气。
随后,他端着杯子来到窗边,将滚烫的牛奶倒进了温清妍心爱的三角梅里。
温清妍登时跳起来:“你疯啦!”
白栩这才大口地呼吸,倚在窗台边,扯出一个称得上恶劣的笑容:“我从小对牛奶过敏,你忘了?”
温清妍一怔。
倒不是因为她第一次听说这事,而是眼前的白栩突然像变了个人,不再畏缩,笔直地注视着她。
那与白江山年轻时如出一辙的面容半隐在黄昏的余晕里,明暗分明,每一寸线条都变得张扬起来。
白江山没好气放下筷子:“不喝就不喝,你倒掉就是了。
那可是你妈最宝贝的三角梅!”
“最宝贝的不是白瑭吗?”
白栩好笑地说着,晃晃空了的牛奶杯,一副要浇在白瑭头顶的样子。
白瑭脖子一缩,慌忙抱住了自己的玩偶小兔子。
白栩冲他嫣然一笑:“看什么?长兄如父,四舍五入你该叫我爸爸!”
白江山一口米饭没嚼完,噎在了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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