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嫣抿唇,压了压心口,已然不受她控制的心脏让她再一次高呼——
没出息的梅雪嫣。
但……
她抬了抬猫眼,看向垂眸端肃的宋溪亭,乌发束冠,肩衔雀羽,白皙的面容似无暇美玉,漆眸疏冷清淡。
却在望向她的时候……
梅雪嫣想起梦里宋溪亭看她的眼神,晦藏的深邃、专注,万物虚幻,让他眸中的情绪更显真切。
梅雪嫣将猫猫头一下子埋进了深碧色垂帘里,猫脸灼烫。
——所以,并不是她没出息。
***
翌日,东方既白。
虽然程听同田巡只是君子之交,但程听既随着静王来江南查案,对这事也当真上足了十二分的心。
昨日,静王说凶手可能是左撇子后,程听便自告奋勇,同余杭郡的官差们一起前去排查凶手,时间紧迫,程听到了寅时才踏月而归,他几乎沾枕即睡。
而现在不过卯时,也就是说他才睡了一个时辰,便被静王掀了被。
静王肩上的雀羽沾着雪粒子,身上更携着一股的冷彻寒意,让只着里衣的程听浑身打了个寒颤,睡意顿时全无,程听快速环起胳膊搓了搓,然后举起一盏油灯,惊诧地看着宋溪亭道。
“不知静王,在寻何物?”
宋溪亭掀完被子,此时正掀着素色床褥子,但床褥子下面依旧空无一物。
宋溪亭眉心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转头视线快速在程听的房间内环视一圈,然后才看向程听。
冷漠的面容,黑沉如铁。
“她在哪?”
程听微愣:“什么…她?”
宋溪亭薄白的眼皮微掀,目色森寒地看着程听:“程听你于北地将士有恩,本王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
程听双眼茫然,根本听不懂宋溪亭在说什么。
“静王,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宋溪亭静静盯着程听,程听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风雪之中,从脚底板钻入了一股透心凉的冷意。
程听咬紧了唇,藏在后背的手微有发颤。
过了会,宋溪亭袍袖甩下,越过程听身边,走出了房门,但却令官差守住程听的房门,不让他外出。
程听听到这,便是已然齿缝生寒,也赶忙跑到房门边,当然左右两个官差的黑色刀柄横在程听身前,不让他踏出房门一步。
程听手扶在刀柄上,看着宋溪亭欲走的背影喊道。
“静王,算上今日还有两日期限,眼下抓刺杀田大人的凶手最为紧要,您对我有什么不满,可否等这件案子结束,再行惩治?”
宋溪亭脚步未停,冷寒的声音裹挟着风雪传回了程听耳边。
“她最紧要。”
宋溪亭出门转头问询起一个守在院门边面目平凡,身着黑衣的男子。
“十二,查到了吗?”
十二也是宋溪亭麾下情报组织的人,此次是易容跟随在宋溪亭身旁,他上前一步,低声道。
“回主子话,查到了。”
“雪胖胖于寅时钻入了莫老的马车。”
昨日他们的头头十一去调查田大人案子一事,将余杭郡的探子大部分都派遣了出去,在田府只留了几人,方才主子冲进程听院子之前,有让十二去问询留在府里的几人,有没有看到雪胖胖的动向。
而刚刚在程听院子里,宋溪亭所说的话,十二也听到了,他心底暗暗有些咋舌。
是有听闻主子爱猫,未曾想,这猫竟重要到好像未来的女主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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