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大藤峡小罪人,大藤峡的瑶人世居山林,与鸟兽亲近,于是自然会些中原人都不会的驯鸟技法。
所以大人在鸽子房时可以凭借这手段邀得皇宠;那么大人便也有理由凭借那秘不示人的手段,来杀人灭口!”
“虽则留在冯谷身上的伤口都是嗜血虫的痕迹,并无那些飞禽的牙印,但是此刻想来,却也有可能是冯谷之前在灵济宫时已经被大人用了嗜血虫;甚至可能是随后而至的花二爷,在暗巷中施放了嗜血虫……而那些飞禽,是大人派去吃掉那些嗜血虫的。
这样一来便尽数毁灭了证据去,飞禽自然不能作证!”
兰芽阖上眼帘:“只不过,恰巧那些飞禽也救了小的性命,否则那些吸干冯谷血的虫子也同样会要了小的性命……”
轿中一窒。
司夜染却是寒声冷笑:“兰公子,真可惜当晚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听见呢!
你这般说出来,旁无佐证,如何就能定了本官的罪!”
兰芽咬牙:“我没想向谁揭发了大人!
我此时问出来,不过是想要确认,我究竟办对了没有!”
.
兰芽喊完,自己也傻了。
她这是怎么了?疯了么?眼前是绝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打算向别人揭发他?她得要他死才是!
她可以去告御状,或者将事情告诉给贾鲁;甚至她可以去找仇夜雨啊……这些人是都有能耐凭着这宗案子好好收拾司夜染一番的!
就算未必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也能断其羽翼!
轿子中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
兰芽惊恐,司夜染却缓缓绽起微笑。
伸手撑住兰芽头顶的轿壁,缓缓向她倾身过来。
本就距离恁近,这一下子根本就是都贴在她身上。
他唇贴着她面颊,慵懒沙哑地道:“……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爱听。”
兰芽惊得在他压制之下轻颤。
她也没想到,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怎地忽然改变了情状?他怎地忽然变成此时这般,攥着她的手腕,唇在她颊边逡巡……他的嗓音也变得不可思议的温柔,一遍一遍哄着她问:“说,为什么不向外人揭发了我?你不是恨不得我死么?”
兰芽忍不住哭出来:“……大人别想多了!
小的只是,小的只是一总归一宗。
小的也是想明白了,大人那晚放了那飞禽出来,虽说可以杀人,但是,但是好歹也恰好救下小的一命!
”
那时若没有那些飞禽飞来,她早被冯谷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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