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神虎着脸道。
“好极了!
好极了!
果然还是提刑大人周全!”
慕流云再无拒绝的由头,便讨好道,“既然如此,就请差爷帮忙带路,咱们赶紧过去吧!”
黑面神看他满脸堆笑的样子,更显厌恶,转身冲慕流云草草一摆手,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三人拐入一旁小巷中,巷内停着一辆小马车,马车旁还拴着一匹高头大马。
“哟!
差爷周到啊!
还特意备了马车!”
看到马车,慕流云着实感到惊讶。
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慕流云素来不善骑射,别说是骑马,爬上马都难,他又嫌骑在马上风吹日晒,因此出行路远便要坐马车。
然而外人却并不知这些,毕竟说出去,一个大男人不会骑马,有碍司理大人的威名。
而面前这人分明是第一次见,怎会这么巧,偏偏备了马车?
黑面神也不理他,翻身上马,一夹马镫,高头大马一声嘶吼扬蹄而去。
“这……”
慕流云看看候在一旁的车夫,“你知不知道该去哪里?”
车夫点头,慕流云这才带着小五儿爬上车,坐进轿厢中。
“爷,你方才也改口改得太痛快了!
我以为你比我胆子大那么多,能顶住那满脸横肉的吓唬呢,没想到人家一提律例你就改了口!”
到嘴边的乳鸽飞走了,小五儿老大不乐意。
“呸!
你爷爷我是提一句律例就吓软了腿的人么?!”
“不怕?不怕你方才对那煞星客气成那样!
孔县令在你这儿都没这待遇!
你欺软怕硬!”
慕流云没好气地抬腿去踹小五儿,小五儿赶忙朝一旁挪挪,躲开那一脚。
“你懂个屁!
你听没听说过官大半级压死人?孔县令刚好只大我半级,好歹还能留口气,方才那人口中的提点刑狱公事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正四品大员,别说是他身边的差人,就算是他养的狗,都比我官大!”
慕流云搓着脸,万分苦恼,“袁牧……怎么偏偏是他?”
“爷,谁是袁牧啊?”
平日里慕流云闲云野鹤一样,总是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小五儿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主子哭丧着脸,如此如临大敌。
“你不知道他也不奇怪,”
慕流云叹一口气,压低声音,“这位袁大人是京城里那位忠勇郡王袁怀的独子,家世显赫,明明是个吃喝不愁的世子,偏偏要跑去做提刑官,到处巡查个州府处理不力的冤案、悬案。”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放着家里好日子不过,非要去摆弄死人骨头……”
小五儿偷偷撇撇嘴,小声嘀咕。
慕流云自顾自在那心烦意乱,也没听见:“背后别人都叫他活阎王,说他这人性格难以捉摸,说好听了叫杀伐果断,说难听了叫冷血无情!
都说见到真阎王都不可怕,大不了就是个死,最怕就是遇到他这个活阎王,死又死不成,不死扒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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