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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御案后站起,奋声:“朝廷已折进去这么多人,连凤君也被劫走,这帮乱军未免太猖狂,欺人太甚,朕不御驾亲征难消这口气!
朕自有分寸,诸位不必再多言!”
“……”
四尚书均是一副“我朝无望”
的悲怆表情。
“太上皇到——”
殿外太监一声高喊。
四尚书又看到了希望,纷纷振作精神,分到两边,跪地迎驾。
我绕开御案,走下台阶,跪迎。
太上皇一身简单常服跨进殿来,脸上怒气隐隐,腰间环佩撞击,带着一身不能招惹的戾气穿过尚书们中间,走到我面前。
我稍稍抬头,就被这一身戾气惊得说不出话,而太上皇身后几步远,是脸沉如水的皇叔,不知是护驾来的,还是告状去的。
“臣等恭迎太上皇!”
四部尚书行着大礼,叩拜两旁。
“儿臣恭迎父皇。”
我提了气,面对最大的阻碍,必须得有底气,得正面克服才行。
太上皇没有搭理我,对我视而不见,只让四部尚书平身,向他们问了东都情势,再缓步上到御案后方,拿起案上我拟定的亲征计划,看了两眼,冷哼一声,拍到案上:“御驾亲征?你翅膀硬了么?”
我还跪着没起来呢,对着太上皇所在的位置,调整了跪姿,继续跪着,面上露出坚毅的神情:“东都乱势,非儿臣御驾亲征不可收场!
天下事,未有万全之策,儿臣不必等翅膀硬了。”
“所以你如今倒是学会了嘴硬!”
太上皇怒斥,抓起我的亲征方案就扔到御案下,砸我身上,“这就是你的出征计划?哪一点不是破绽百出?你亲征半途上便能被乱军擒走!
自投罗网,愚昧无知,勇而无谋!”
只差骂胸大无脑了。
四尚书站立不安,旁观两君对峙实非良臣,便想出言劝解,被太上皇一眼瞪回去了,谁也不敢再冒头。
虽然被太上皇骂得狗血淋头,我却并不气馁,跪直身躯,依然坚毅执着:“计划周详了,便能没有破绽么?战事一瞬万变,唯有随机应变方可破敌。
再说,儿臣又非一人亲征,必会带上兵部及数位将军,还有禁军,人数将是凤君带去的数倍。
料那乱军能有多少,我朝大军开赴,岂是自投罗网?”
“行军作战岂是人数对垒?朕亲历的战事,比你吃的卤煮还要多,竟敢在朕面前侃侃而谈战事?”
太上皇对我极度鄙夷,“战场上胜负不定,你亲征的胜算即便是九成,也有一成失利的可能,作为一国之君,这一成的可能便能要了你的小命,便能令朝廷根基动摇,岂是儿戏!”
“凤君生死未卜,儿臣岂能因失利的可能便胆怯退缩?未有儿臣御驾亲征,怎能破釜沉舟,鼓舞士气,一举歼灭乱军?”
我力争。
“一个凤君,便需你破釜沉舟?”
太上皇终于发现问题所在,在她看来却是个天大笑话,觉得我万分不争气,“你拿江山做赌注,押在一个凤君身上?”
传统的伦理道德以及君王的责任,似乎我全都辜负了,不慎落了这样一个口实。
旁边的四部尚书痛心疾首,御案底下一侧的皇叔也对我眼如寒潭。
已经是众叛亲离,万人唾弃了么?我心里嘲讽地想。
仰头对上父皇阴沉的眼,理直气壮申辩:“凤君与江山并非这样简单衡量,我要凤君,也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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