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琯调了调粥,端起送到我面前,我抱着喝了一口,肉饼也不是那么难咽了:“陛下是君,君自然要驭使臣下,就算畏惧老虎,也要将老虎驯服。”
“那要怎么做?”
“按我方才说的做。”
“你说得再具体一点。”
苏琯绕过书案,到我身边,附耳相授。
一顿饭的工夫,苏琯就传授了我驭下之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有没有效果。
“苏琯,这些真的管用?”
我还是心有疑惑。
“陛下可一试。”
“从哪里开始试起?”
我摩拳擦掌。
“从身为弟子本分,尊师重道开始。”
……
太傅的房间与书房相距并不远,只有一段回廊的距离。
我踩上回廊栏杆,远眺太傅卧房开着的窗户。
因我不爱看书,视力便保护得极其好,远远就能看见许多细节。
譬如太傅侧卧,胳膊下压的书是一卷——《素问》?
我跳下栏杆,向苏琯道:“太傅睡着了,不知道多久会醒,不如我们先去刺探一下厨房?”
苏琯望着我:“陛下没吃饱?”
我摇头:“并不是。
朕对食物的热爱,与饥饿无关,这个你大概不会懂。”
苏琯转身坐上一角栏杆,半垂着眼:“陛下若是将尊师重道任务圆满完成,厨房的支线任务自然会转为奖励,所以不必亲力亲为。”
我过去挨着他坐上栏杆,转头看着这个指导我的俊美少年,无论远观还是近察,他都是完美无瑕的模样,精致得如同一座雕塑。
见我这样不知避讳地打量他,他慢慢抬了眼眸回视,眼底波光在午后澄澈分明。
“苏琯,你做朕的少傅吧?”
少年眼底波光不动:“少傅从一品,苏琯布衣学子,难以一步登天。”
“所以你赶紧中状元,朕封你从一品少傅!”
少年摇头:“官职非陛下一人赐封,布衣至一品,中间多少险阻,岂能一步跨越。”
我将他反驳:“谁说的!
布衣至一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有一例。”
苏琯转头看了眼姜冕卧房的方向,又摇头:“太傅当年虽是直接以布衣被招为少傅,但他本西京世家公子,苏琯庶族布衣,士庶有别,不可同日而语。”
我低声嘿嘿一笑,凑他耳朵边道:“朕要抑制世家,自然要扶持庶族,何况朕的家族也是庶族出身,并未入得世家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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