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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姐姐含羞带怯看他一眼,应声去了。
这眉目间的情致,便是傻子也看得懂。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姜冕干咳一声:“元宝儿,你来寻太傅是做什么?”
我替苏琯卸下肩上的包袱,解开带子,露出里面沉重的奏本:“让太傅帮我批奏章!”
“……”
不知怎么,太傅忽然失落了瞬间。
院子里,石桌上的棋枰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奏本,以及笔墨。
姜冕坐在桌前,沉气凝神,拿起一本翻看。
苏琯寻了把扫帚扫落花,并非扫尽所有落花,而是依着姜冕的吩咐,将过厚的落花扫去一层,仍然留下薄薄的一层,依太傅的话说,就是不可坏了景致与情致。
虽然太傅的吩咐矫情又难拿捏,但苏琯揣摩着扫了半个院子,也没见太傅挑刺。
我则背着手,将宅院里里外外闲逛了个遍。
这宅子自然不可同皇叔的府邸规格相提并论,便是气势也不可同日而语。
但胜在曲径通幽,民宅情韵,景物宜人。
更有生气,更有人气。
期间潜去厨房衔了半张春饼,边吃边溜达,从后院到前院,中线上走了一遭。
远远见太傅才看了一半的奏章不到,一手撑着头,一手翻着奏本,眉头微皱,仿佛看奏本是个苦差事,不过也确实是个苦差事,不然我岂会千里迢迢历经八十一难也要扔给他。
走到一株梨树下,趁着起风,我抬手接了几瓣落花,夹到春饼里作馅,卷好了再吃,味道果然不一样。
远处石桌旁干着苦差事的太傅转眼看过来,盯我半晌没说什么,又转回目光继续看奏本,看了片刻,再将视线从奏本上移开,向树下看来。
然而我已不在树下。
他目光左右移动,均不见我,再上下移动,终于……在上边将我寻到……
我爬上了树,踩上了枝桠,摘了上端新鲜干净的梨花,馋涎欲滴塞了一把进嘴里。
“元宝儿!”
太傅拍案而起。
声波远攻十几丈外,我踩滑了枝桠,自繁花间直坠而下。
扫落花的苏琯离得最近,忙扔了扫帚,冲将过来,张开双臂承接。
我沉重的身躯砸向他,毫无悬念将他压倒在落花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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