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过姜冕,垂散头发走向众人,“我只是平阳县一个……”
后方快速伸来一只手将我往后一拉:“闭嘴!”
我被拉得仰倒,靠近太傅怀里:“一个小小的……”
姜冕低头,拿唇堵了我即将蹦出来的话语。
众侍女惊呆。
我睁眼看着咫尺间的太傅,脑子里也空了。
他闭着眼,还不忘挥了挥袖,门外便是一阵惊慌失措的退散。
我在他怀里挣动,抓着他衣襟要逃去,他揽着我腰身,将我抵到书架边,锁了去路。
他温热的手指抚着我脑袋,从发丝上滑过,落到脸上,摩挲了几圈。
低头将唇瓣咬住,辗转入侵。
梨花香动,如置身浮沉花海,人便湮灭其中。
香自记忆中来,散于眼前虚虚实实眉目如画间。
良久,罢手。
两人之间唯有沾在他前襟上的发丝作为唯一的牵连,随他离身而动。
“一个小小的什么?”
姜冕凝视我,脸色微红,垂头问。
两人离得太近,气氛暧昧,空气也升温,令人脸上热辣辣的,感觉二人之间罅隙里的浮香都要沸腾开来。
“一个小小的来历不明又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我稍稍偏过头,避开这沸腾的温度。
他呼吸细细扑在脖颈间,我整个人便如一只闷熟的麻辣小龙虾,想要蹦出锅盖,却被禁锢在这一方狭小天地。
书架与太傅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个元宝儿。
“小乞丐既然一朝成为了陛下,便要忘掉一切属于小乞丐的记忆。”
姜冕醇厚的嗓音低低响在耳畔,音色里带着三分告诫六分恳求,最后一分是对命运安排的无措。
“我唯一的记忆便是身为小乞丐的记忆,如果要忘掉,那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背靠书架,沉浸在馥郁梨香的成年男子气息中。
“什么都没有?从我在平阳县阻止你跳湖到今日,难道就都不是记忆?”
语音里拖着无奈的哀叹。
“是记忆。”
我转回头,见他神情落落,也得向他直言,“但还不够。”
身为太傅,他自然有他的骄傲,不会因我一句不够,再追问如何才够。
被我如此直言消解掉氤氲的暧昧氛围,他与书架的距离,便不再只是一个元宝儿。
香气淡去几分,因人也离开几分。
他一步步退开,再也不看我,语气也冷硬几分:“即便我份量不够,比不上那施县令柔情似水,你也不得再拿陛下身份当众胡闹!
你任性一时,举国便乱,公卿覆灭,黎民遭殃!
你若乐见如此,那便休怪我以国法治你!”
我呆愣在书架旁:“你会把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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