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皇族的尊严哪里去了?你乐圣的境界哪里去了?”
“我命数已尽,何必连累她。”
俞怀风缓缓开口,无尽的血从他唇齿间淌出,直坠大理石地面。
“什么意思?”
子夜猛地盯住他。
一张口,体内的真气便泄了大半,俞怀风身体一歪,往前栽倒。
子夜几步跨前,扶住他。
拿住他脉门的手指猛地一颤,惊觉他脉搏弱得几无可寻。
“师兄你——”
子夜脸色惊得发白,“怎么会这样?”
俞怀风虚弱至极,语声低微,“师父没告诉你,我本就活不了几年么?”
子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一句活不了几年如同惊雷,把他炸懵了。
天纵奇才,却天不予寿。
难怪他年纪轻轻便能继承还真大师,原来是用自己的生命作抵押。
得常人所未得,偿常人所未偿。
这就是天道。
“明知活不了几年,还在这宫里为他人作嫁,不得自由,你兄长如此待你,你又何必为他们如此!”
俞怀风摊开自己手掌,掌纹处处被截断,命途如此,何处由人。
前朝大飏三皇子——如今的灵尊——他的兄长,率族众数万人栖居海岛,无时无刻不在谋划重入帝都,夺回皇权。
作为大飏九皇子的俞怀风,一人的牺牲,又算得什么?
“他如何待我,有什么要紧。
万人的性命在我手里,谁可罔顾?”
子夜无法置评,望着虚空凝视一阵,低头捡起地上的药瓶,“凭着你毕生的修为,强行压制合欢散,可知是自寻死路?即便活不了几年,也还有三日后与望陌约定的赌期。
蛰伏了这么多年,你的复国大业要如何收尾?”
“都逃不过一死,早几日晚几日又有何分别。”
俞怀风擦去嘴角的血迹,自袖中取出一面铜镜。
他坐在殿外门槛上,无力地靠在门框上,青丝委地,袍袖沾血,白皙瘦劲的手指通透可见经脉,掌心铜镜缓缓转动,冰水浮光投映,一道光柱便直直射向水面。
不久,从外而入另一道接应的光柱,晃在殿前。
俞怀风收镜,手指却无力,铜镜砸落地面,碎裂成无数片。
“三日后的赌约,是我输了。
我的复国大业……也将在那一日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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