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怀风抬了抬眼,见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语声便沉了几分,“心思又去了哪里?”
“啊?”
上官那颜回神,“我在想曲子呢!”
“是么?”
他瞧着她。
上官那颜目光一垂,据实道:“大司乐你、你的手指很好看……”
房内静了片刻,上官那颜慢慢瞟了过去,就见俞怀风沉着目光瞧着她。
她心里暗道糟糕,只怕这话说不得。
正想要道歉,他却缓缓吐出一句:“多谢夸奖!”
上官那颜暗自松了口气,他却继续道:“既然心不静,那就背背书吧!”
说罢,他将方才看的一本书扔到了她面前。
背书?这有何难!
上官那颜淡定地拿起了书。
封面上赫然的“中庸”
二字映入眼中,她眼前一花,心内一紧。
让她背儒家经典之一的《中庸》?忽然间,背上的伤又隐隐作痛了。
没记错的话,她是十岁就把府里的四书五经尽数烧了个痛快。
“大司乐!”
她赶紧拉住了起身要走的俞怀风,“弟子、弟子伤未痊愈,似乎又有吐血的迹象……”
说着,她面上现出痛苦状。
俞怀风低头看她一眼,毅然将袖角扯回,“放心,你暂时不会有那么多血吐。
细品儒学,便于养身,明早背给我听。”
上官那颜痛苦万状地看他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似乎是夜里丑时,离天明不远。
她难道不是身负重伤么?她难道不是无辜陷入他与公主的某种纷争而险些丧命么?怎会落得在深宵背酸儒经学的地步?
艰涩地拿起书,在即将开始的精神折磨前,她忽然有了疑惑。
俞怀风之前在桌旁看书,看的就是这本《中庸》,他竟会看《中庸》?以她暂时对他的了解,她初步判断他是和她一样厌烦儒经的人,他书房里几乎没有一本儒家经典。
细品儒学,便于养身。
他说。
上官那颜伏倒在桌上,万分苦痛。
辰时一刻,东方既白。
上官那颜将书卷的最后一页合上,眼皮沉重地抬都抬不起。
勉强将一本书背完,她才顿悟受罚的缘由。
竟是不该犯了尊上。
吹灭蜡烛,她揉了揉眼睛,走出了这所为她在紫竹居设的房间,向俞怀风的别院慢腾腾走去,边走边默记。
空落修严的庭院沉浸在清早的寂静中,上官那颜走到院中,停在了正屋门前,脚步犹豫。
不知道他起了没,会不会又撞到什么她不该撞见的。
第一次在这院中撞到他未梳妆的样子时,他那寒可浸骨的目光,至今还让她畏惧不已。
“进来。”
屋内稍显萧散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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