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景明终于冲自己老婆吼了起来,“他堂堂门下侍郎,到重玄门去干粗活,能是受惩罚那么简单么?又恰在此时,老夫的青铜鼎被盗,天知道是哪个龟孙子要害老夫!”
眼瞧着飞刀男指望不上,景明又叫了七八个杀手,肃然道:“老夫不能坐以待毙,立即打探顾浅墨的情况,能杀则杀,能废则废!”
景夫人被吓着,“你个死鬼,暗杀朝廷命官,不想活了?”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杀手奔出了院子,景明与老婆也回了房。
草丛里,晏濯香终于往旁一挪,给了我一条活路,并将躺着的我拉了起来。
“顾侍郎有什么打算?”
我血液凝固,被这厮压得浑身发麻,此际唯有一双眼还能瞪人。
“这七八个杀手即将光临侍郎府,侍郎好闲情。”
晏濯香看着我,忽然领悟,这才掏出我嘴里的手绢。
“孟子曰: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晏濯香,你不让我说话不让我动弹,是禽兽不如也!”
我拍拍身上的杂草,愤然翻上了院墙。
我侍郎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这七八个杀手若闯了去,不是狼入羊圈是什么!
想到此,我虚领顶劲,气沉丹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提身一跃,栽下墙来。
摔了个五行不识五脏位移,晏濯香轻飘飘落了地,蹲到我身边来,“侍郎不会轻功?”
我匍匐在地上,答道:“本官曾踏雪无痕,踏水无波。”
“哦?那为何以这种姿势落地?”
我转过灰尘扑扑的脸,一瞬不瞬地盯着晏濯香,一字字道:“如果不是阁下以下流不堪入目的姿势压着本官,致使本官经脉凝瑟,真气不能游走,你以为本官喜欢以这种姿势落地?”
晏濯香看了看月,“如果不是侍郎举止越礼,在下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呼地从地上爬起,愤然指着他,“你你你,你是说本官非礼了你?”
他将我手指拂到一边,“再论辩谁非礼了谁的问题,侍郎府上可要遭殃了。”
我面色一变,扯住晏濯香袖子,“就当是我非礼了你,给你赔个不是,晏公子,再借你一用,速速带我追那几个杀手!”
晏濯香站着不动,神态超然物外,“那是你侍郎府上的事,与我何干。”
“晏编修,晏大人,晏公子!”
我抓耳挠腮,“三百条人命啊,晏兄弟!”
“叫我濯香。”
“濯香。”
腰上一紧,脚下一空,离地而起,风声只在耳边呼啸。
见不到刺客的身影,我急得不行,“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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