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一个阶级,你能清楚地意识到,谁比你贵,谁比你贱,谁需要你以礼相待,谁连一根指头都不配碰你,甚至平素以来,连见你一面也不配。
你与低贱之人,是身处于截然不同的世界的。
他们本不应出现在你的面前,更遑论与你搭话,甚至……
甚至…………
陈婉清用力地一甩胳膊,连声音都尖利了起来。
“放肆!”
她试图将自己的胳膊从他人的桎梏之中扯出来,“无礼之徒!
你可知我是谁!”
“是,是谁?”
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地凑近她,盯着她白玉一般的小脸,酡红的脸上满是笑容,手掌紧紧地抓得她的胳膊,将那嫩藕般的手臂捏得一片通红,“当,当然是美人儿啊。
美人儿……嗝,就该在抱怀里哄着,来,小美人儿,让爷抱上一抱。”
“放开!”
陈婉清赶忙向旁边躲,清脆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却又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跑到外头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却从来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这是因为她很聪明。
在没有倚仗的时候,她身边向来都是暗自跟着人的。
一直到她搞到了喜欢的男人,有了倚仗,不想被人打扰了,身边的人才会被退下。
她从来没有失手过。
因为她真的很了解男人。
一个男人是虚情假意想占她的便宜,还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绝不敢逾矩,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有男人对她是虚情假意的。
或早或晚,他们都恨不得为她去死。
她做事是如此得完备而万无一失。
……唯有此次不同。
这一回,她被摄了魂,甚至差一点点就丢了性命,可谓是惹了大祸。
这样一场祸事下来,连命都差点没了,饶是她的父母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她真的是无懈可击的名门闺秀,绝没有做出过什么荒唐行径。
他们遣散了她身边所有的男人,禁了她的足。
若是放在平时,陈婉清其实无所谓他们如此。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从来都知道自己荒唐行事倚仗的是什么。
若是没有她做安国公的父亲,她哪里来的这样那样的本事?
因而,她从来不会违逆自己的父母。
他们想要乖巧的女儿,她就一直都是乖巧的女儿。
在他们的面前,她温婉端庄,落落大方,从未有过片刻荒唐。
而他们要禁足,她当然也会乖乖地吟诗抚琴,下棋女红,端得是名门闺秀应有的模样。
……本应是如此的。
本来应该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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