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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显然就是那种会理智地解决所有问题的男人。
这种人,最擅长用体面的方式解决事端,从头到尾不愠不怒,反倒会衬得愤怒的受害者像是个不理智的疯子。
最终确实能解决问题,说起来当然也是好的,却让人一点都不痛快。
“退下!”
元无忧等着元笑对山长言辞有礼,等来的却是猝不及防的一声怒喝。
她甚至少见地被吓了一跳,一偏头,看到的便是元笑的满面怒容。
“我倒要看,谁敢造次。”
元笑又是一步上前,平素里霁月清风的眸子燃着冰冷的怒火,眼睛一扫,便让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就连山长都愣了一下。
他也不是第一日认得元笑了,却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模样。
简直像是被夺舍了一般,与平日没有一丝半点的相像。
元笑此人,最为宽容大度,从不与人计较。
甚至没有人见他与人红过脸,何曾见过这样的模样。
山长望着这个小自己几轮的,平日里最为尊师重道,向来最是乖巧的学生,内心竟忽然有了几分退却。
他定了定心神,在心中做起了权衡。
一边是孟家,一边是元家,两边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可若非要挑一个得罪……那只能是元家了。
毕竟,一来,孟家的子女可是在书院受到了奇耻大辱,就这么放过肇事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而元笑与肇事者又其实无甚交情,大约是因为有些维护女子的想法,所以才出言干涉,倒也符合他平日里的模样。
二来……与孟家子女的品行相比,元笑几乎是活菩萨一般的存在,怎么也不至于真的做出什么小人之事。
说穿了……得罪元笑的代价要小得多。
想清楚了这一节,山长定下心来,拿出师长的架子,婉言劝诫:“元笑,为师知你怜惜女子,可女子也不是不会作恶,君子怎可维护恶人?你可知这女子何等恶行?她将孟哲按进了污秽之物,险些将人在那样的污浊里生生呛死,所作所为堪称令人发指!
孟哲正在受人医治,你不知他的可怜。
孟娇就在这里,你看她在旁吓成了什么样子?”
孟娇确实跟了过来。
独自一人的时候,她硬生生给吓软了脚,竟比寻常女子的胆量还小。
可如今身侧有无数书院仆从撑腰,她顿时又不再害怕了,抽出了帕子,哀哀戚戚地抹着眼泪,任谁见到都是我见犹怜。
她甚至不甘于此,又看上去甚是害怕地躲在仆从的身后,哀哀道:“元姑娘……还打了我,又将我推倒地上,摔得很重,这才使我动弹不得。
不知孟娇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姑娘如此愤恨?”
分明是她自己软了脚,元无忧哪里碰过她一根指头。
山长却哪里会不信孟娇,赶忙安抚了几句,又借着孟娇的样子,对元笑语重心长:“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同窗被如此欺凌,不将肇事者交给孟家处置,怎能彰德行,灭恶行?”
元笑向来是最听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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