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热之际,不知道打了多少包票,拍了几回胸脯——大家都是兄弟,有事儿就说话。
盐商们也都是人精儿,知道酒场上的话是不作数的。
一部分见此情形,更加认为贾赦他们不是能扛事的,一身的本事全长到嘴上了。
但也有人觉得,荣显公提这个提得回数太多了,让他们不能不暗自忖度,莫非这位贵人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他们这阵子的作态过于明显了,一看就是有事求人的,被人家瞧出来了。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淮安那边已经有旨意过来,说是皇上龙体大好了,不日即将启程继续南巡,下一站可就是扬州了。
若是不能争取到主动,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身家性命就要全抛却了。
“事情已经查清了么?”
今儿难得没有盐商邀约,用过早饭之后,贾赦与宇文熙两个对坐手谈。
其实就是大老爷陪着皇帝老儿摆棋谱,俩人一对儿臭棋篓子,倒是谁也不嫌弃谁。
“基本上弄清楚了,等忠顺他们过来就可以收网。”
皇帝陛下一手捻子,一手棋谱,姿势相当的标准优雅,光看外表的话,谁也不会知道他棋有多臭。
“谁出的幺蛾子啊?瞧盐商们那个架势,背后的人应该来头不小吧。”
赦大老爷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实在是可怀疑的范围真的不大。
两淮地区数得着的世家,扒拉来扒拉去也不超过双十之数,而能影响到大多数盐商的,更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上辈子的蛛丝马迹,是以一听皇帝老儿提起这事,赦大老爷就把怀疑目标锁定到甄、薛两家头上。
薛家就不用说了,同他们贾家差不多同时发迹,为金陵四大家之一。
虽然排名最末,可他们家领着内府帑银行商,生意做遍大江南北,称得上珍珠如土金如铁。
但是,以他家的实力,还操纵不了这群眼睛朝天的大盐商。
毕竟,薛家比起两代前,已经没了官身,沦落得同一般皇商无异,早不复紫微舍人时的风光。
这事,不是他一家能干得起来的。
不过,再加上甄家就不同了。
甄家的崛起,还是在先帝在位时,乃是金陵城的新贵。
大明宫中那位脑子时而抽风的太后娘娘,跟甄家老太爷乃是表兄妹。
太后自幼父母双亡,就是在甄家长大的,甄家差不多能算是她的娘家。
有着一层关系,在不知太后详情的人心中,甄家就披了一层外戚的外衣。
再兼之,当年太后诞下宇文熙的时候,便宣了甄家老太太孙氏进宫给儿子当奶娘。
金陵人都传说,皇帝陛下是吃着甄老太太的奶水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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