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啊。
我都不知道这世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婆婆教训不了儿媳妇,主子处置不了奴才,这是反天了不成。
邢氏,你跟我说规矩,那我要问问你,儿媳得孝顺婆婆,是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规矩?你的规矩呢?”
贾母斜着眼乜斜着邢夫人,目光冰冷异常。
“您跟我说笑不是?天地君亲师,‘亲’不过是排在第四位,哪里就成了最大的规矩。
再说了,难道老爷跟我还不够孝敬您么?瞧瞧您这荣庆堂,也不比正堂差着什么,反倒是论起富丽奢华来,还要更盛荣禧堂一筹,这难道不是孝敬?”
邢夫人说起歪理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若是搁到旁的府上,女人被皇上斥为‘不贤’,说不得就要常伴佛堂了。
可您看看您,老爷一句不好的话没说过您,吃穿用度更是丝毫没有怠慢,您若是这样都不满意……那老天爷啊,谁也不知道您想要什么了。”
贾母就烦谁跟她提“不贤”
这俩字,这是她的痛处,谁提跟谁急眼。
可偏偏就有人不顺她的意,方才林之孝家的逮着这个捅了她几刀,现在邢夫人又是张嘴就说这个。
她简直神烦!
“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就问你,我叫你跪,你跪是不跪?”
既然已经撕破脸,贾母就犟着一定要邢夫人跪下。
她现在也就剩下个婆婆的身份做遮羞布了,可不能连这个也丢掉。
“这……”
邢夫人下意识地瞥了林之孝家的一眼,见她并没有什么异样,才镇定了下道:“老太太,我自认没做错什么,跪是不会跪了。
不如,您先说说为什么要我跪吧。”
看着油盐不进的邢夫人,贾母气得都没力气生气了。
她现在也想清楚了,自己拿这女人没什么办法。
邢氏只要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还真就拿她没辙。
她能怎么样呢?
出门交际去败坏邢氏的名声?外面人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她,想说都找不到人去。
让人私底下散布传言?这府里她根本掌控不了。
娘家兄弟已经没了,侄子又是个白眼狼,她指望不上;贾家族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见她落魄了躲还来不及呢,更是指望不上。
至于小儿子,政儿是个读书人,怎么也不能让他去跟嫂子理论。
说出去,贾政的面子就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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