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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将自己缩成一团,他面上全是泪水,仿佛一只小兽般狼狈地哭着,直到声音沙哑,直到眼角干涩。
昏沉中,一只温暖的抚上了他的额头,轻轻地安抚着他:“别哭,我在这里。”
那声音似乎有种魔力,又像一股暖融融的气息包围着他。
“阿姐,是你吗?是你吗?”
他紧紧抓着那只手,生怕自己一松开,手的主人就会离开。
“是我,三郎,是阿姐。”
阿姐也紧紧地回握住他,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仿佛五月的栀子花。
“阿姐,别走,别离开我。”
他哀哀乞求,心脏又被抽紧,眼泪怎样也忍不住。
“好,我不离开你。”
阿姐轻柔的为他拭去泪痕,“阿姐就在你身边,药师。”
那一晚,他做了久违的一个好梦。
梦里,阿姐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我不离开你,阿姐就在你身边。”
万树凉生霜气清,中元月上九衢明。
小儿竞把清荷叶,万点银花散火城。
正是一年中元夜,陈留城内的小河里飘满了荷花灯。
街面上挤满了男女老幼,有沿街吆喝的小贩,有拖家带口的中年夫妻,也有瞒着家人偷偷出来幽会的青年人。
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映着夜空中的朗月,就连满河的花灯也略逊一筹。
陆萱拉着萧隽的手,一路兴致勃勃地看着花灯。
少年许是不好意思,几次想要挣开陆萱的手。
陆萱不由揶揄:“害羞啦。”
萧隽有点脸红,他生的白皙,那一点浅色的红晕晕在双颊上,显得格外的突出。
萧隽倒嘴硬,闷闷地应道:“没有。”
陆萱似笑非笑地睨了萧隽一眼,见他果然低下了头,不禁哈哈大笑:“有什么好害羞的,姐姐牵着弟弟,理所应当。”
她说完,又将萧隽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两人一路走过去,沿途遇见不少熟人。
陆萱这个酒铺老板在陈留城内可算的上是个名人,高门大户、三教九流,她都识的一些人。
就有不少人冲陆萱打招呼:“陆娘子,今儿也出来放灯啊。”
陆萱一一回应,又跟人家介绍萧隽:“这是我弟弟,药师,他不常出门,大家伙不熟吧。”
萧隽被陆萱牵着,他个头已到陆萱下颌,脸部线条虽未脱稚气,但已不是孩童模样了。
还要应付一帮热情过度的街坊,萧隽向来寡言,是以更添局促。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并未有丝毫不耐,安静地站在陆萱身边,在旁人看过来时配合地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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