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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沈白露不知道夏炎的打算,不然她气也得气死了。
沈白露出于义愤,一心想帮罗玉清找到夏昕的父亲,她劝罗玉清:“大姐,你无缘无故就遭休弃,那个负心人要是不给个说法,咱们决计不能放过他。
毛毛还这么小,他身为毛毛的父亲,不负担起抚养毛毛的责任来,根本就不配让毛毛叫他一声爸爸!”
她外表温柔,内里激烈,可见一斑。
罗玉清早对夏炎死了心,但是儿子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几面,她也为儿子心疼,找到了,就算是给儿子一个交待了吧,她遂问道:“他最后来信说在广州,这人海茫茫的,找的到吗?”
沈白露宽慰她:“我可以央我叔父去找,他定能找到。”
又问罗玉清,“我只知他姓夏,不知道名字是甚么。”
罗玉清道:“他单名一个……一个”
她虽知道丈夫的名字,但以前实不知是哪个字,最近虽颇识了几个字,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她想了好一会儿,猛地拍掌道,“我想起来了,他单名一个炎字,双火炎。”
沈白露顿时愣住了,姓夏,名炎,那不就是夏炎吗?!
联想到罗玉清出身龙岩乡下,丈夫是干革命的,后去了广州……她一时之间心跳如雷,愈是想下去心愈凉,一面安慰自己这只是巧合,一面强自压抑着惊颤问道:“他长相如何?”
罗玉清似是在回忆,道:“他皮肤挺白,个子挺高,嗯,不胖也不瘦。”
她说到这里,叹了一声道,“毛毛他爸爸不是个好人,长得顶好看,村里好些大姑娘小媳妇喜欢他呢。”
她此时回想起来,夏炎似乎一开始就爱在村里沾花惹草,所幸他大半时间不在家,就是这样,村里的老人汉子也很是给夏家吃了些白眼。
后来夏炎来信说他找到了志趣相投的爱人,要休了自己,可以说是早见端倪。
沈白露听罗玉清说了这番话,竟有些站都站不住了。
夏炎可不就是个英俊青年,当初他在龙岩读书,也有不少闺秀心系于他。
沈白露只觉手心里全是冷汗,恨不得立时就逃将出去,把罗玉清这些话给忘了。
可她又想,逃了又有什么用,若夏炎就是罗玉清的丈夫,自己的感情也已经被他玩弄了!
她定一定神,将心里那最后一点侥幸也放下了,竟然笑了出来,她柔声问道:“大姐,你说的这些特征太普通啦,要找恐怕有些难,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譬如胎记、疤痕之类的。”
罗玉清仔细思索了片刻,方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他右边耳朵后头,似乎,有一个圆形的红色胎记。”
沈白露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有什么放下了,又似乎有什么失去了。
她此时又茫然又伤心,一忽儿恨夏炎卑鄙,一忽儿又恨自己傻。
当她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罗玉清,这个自己一心感佩,想要帮助的可怜可敬女人,心中便只剩下汹涌而来的羞愧。
罗玉清被夏炎休弃,其中说不定还有自己的原因,她只要一想到这里,连罗玉清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罗玉清见沈白露神色有异,忙问道:“妹子,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沈白露本就愧疚已极,此刻罗玉清面露关切之色,她一颗心便似在沸水里滚过,忙急急地站起来道:“我头有点晕,这便回去歇着了,大姐,你不用送了,我回去了。”
之后一连几天,沈白露都是神思恍惚。
当晚,她就写信回去,要父亲调查夏炎的一切情况。
以前出于对夏炎的信任,她从未想要刻意去打探这些,是以她不知道夏炎早就结过婚,不知道他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薄情寡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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