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的木器与装饰都做完了,订金居然还没收?!
李怡也知道依杜松风的性子必定生气,于是就又苦口婆心地解释,当日他俩先被人摆了一道,逼走了杜松风。
他有心转过局面,因此必须做些牺牲,所以就没急着收订金。
反正文书上数额写得清楚明白,且近日相交,他相信竹歌为人,不会出差错。
杜松风就沉下脸说,他能不能一起做这桩生意并不重要,不该做出如此牺牲。
李怡就又说,不单是这件事,如想阁算大主顾,如今攀下交情,以后可做长久生意。
杜松风反驳道,生意场上固然有人情,但大都情随利转,因此最关键处在于货品实力。
若主顾识货,必不会在意诸如订金之事;若不识货,给再多好处也是无用。
而且遇着不识货还贪小利之人,他宁愿不做这生意。
瑞福临就是如此,虽是求利,但亦有风骨。
李怡就无奈了,一再强调不是对方贪小利,是自己首先做下这个人情,且也相信竹歌。
杜松风便道,卖如此人情有些多余,明明是爽爽利利的生意,为何非要搅进去许多所谓的情分?日后搅得多了,到处都是情分,生意也做不成了。
况且一再强调相信竹歌,万一……
杜松风虽句句锋利,但内心平淡,只为论理。
然而此话一出,李怡成功地被挑起了火气,不禁口不择言起来:“土木公,我看人多年,一向没出过岔子,今日就算错看了竹歌,也不过是损失些银子。
不像你,好容易信了一个人,却差点儿把全家的命都搭进去。”
这么一下,杜松风也结结实实地怒了。
两人冷眼对望,相互间充满了看不惯。
杜松风心想若是换做旁人,他压根儿就不会多嘴半句。
他知道李怡重朋友爱结交,如今也不过是想规劝规劝,又不是让他立刻改掉。
结果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那样说自己。
李怡就觉得杜松风太较真太刻板,他说的固然有理,可世上的人和事千千万万形形色色,该圆滑则圆滑该变通就变通,哪有什么道理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当然,自己一时冲动戳他痛处,也是不对。
紧张地沉默良久,李怡首先叹气,“过去的事便不说了,时候快到了,走吧。”
竹歌特意备席一桌宴请他俩,颇有些向杜松风请罪的意思。
正好赶上如想阁大厅的器物都已制好,众人顺道查看品评,再细议后面的工程。
事情已经定下,二人就算心情再不好也得如期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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