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风躬身一揖。
窗外的光照进来,暖洋洋的。
方才那一刻,他突然从往日的混沌中走出,那么,便随着心中所想,一路前行吧。
至于李怡……
杜松风拎着安胎药,在街上边走边想:他既然想让自己打掉孩子,心中定然是不想与这孩子有瓜葛的。
唔,这一点自己也很是理解,毕竟那夜是个天大的意外,凭空多了个拖油瓶任谁都会不愿。
如今自己自私地做下这个决定,孩子就是自己一个人的,绝不会拖累他。
五十日后再会时便与他讲清。
李怡性情爽直,他应该……嗯,他一定会同意,也一定会觉得,没什么的。
李怡在宝禾县监工几日,觉得无趣,便回京城玩耍。
约上狐朋狗友二三,按惯例,酒楼胡吃海喝一顿,戏园子里听个戏,待到晚上,再去如想阁风流快活一番。
但今日只进行到第二项,他便又觉得无趣了,戏台上咿咿呀呀催得他脑仁疼,就着茶水果品勉强撑到结束,跟狐朋狗友们道了声抱歉转身便行。
狐朋狗友们在风中骂他不仗义,自己攒了个局却自己先走。
李怡掏出几张银票甩过去,请他们赶紧去包了如想阁,扬长而去。
身后仍有骂咧之声,李怡只当听不见。
哎,从前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从前多么开心舒畅,怎么今日突然就……
黄昏的京城街道喧闹繁华,人声鼎沸,李怡却偏偏能从其中看出日暮伤感,哀婉无限。
哼,还不都怪那几个不长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鱼大肉吃得正香,非要说什么“怎不见你家小杜?”
“与小杜一同私奔到宝禾县许久,没有爹管,混得可还开心?”
“何日办事?我等早早准备礼金。”
更有甚者,说些什么“是否小杜太清淡,不能满足你,所以才约如想阁?”
“你与小杜在床上,他可会先念几句诗文?”
“情浓之时,是喊你阿怡,还是称你李郎?”
李怡根本不想辩驳解释,只怪多年所交之友,竟是这般?!
落寞一人踽踽独行,街边小摊的叫卖声仿佛来自天外。
又有奇怪的语调传来,扭头一看,原来是个卖刀具的胡人小摊。
顿时,杜松风举刀自尽、马车上请他割绳子、柳荫下割卤肉的画面纷纷袭来,李怡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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