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再扎,再停。
再扎……再停。
李怡哈哈笑起来,“你若真死成了,我敬你是条汉子。”
杜松风回头剜他一眼,“无耻!”
李怡凑上来,“素闻瑞福临少东温润如玉谦和优雅,怎眼下像个戏精?”
杜松风躲开李怡,愤怒地在旁边一颗大松树下的大石头上坐定,收回匕首。
李怡望望松树,又看看杜松风,“听说你爹生你时在山中别院,周围遍植青松,风摇其巅,韵动崖谷,因此给你取名松风。”
杜松风别过脸。
“事已至此,莫别扭了。”
杜松风道:“待我回去,先买一副堕胎药。”
李怡抚掌,“父杀子,妙极妙极。”
杜松风又狠剜他一眼。
李怡沉吟片刻,既而坐到杜松风身边,杜松风立刻往旁边挪了挪。
李怡一脸沉痛,“要不然我同我爹说,让他去你家提亲。
虽然我对你并无此意,但已经这样了,只好……不过我爹怕就是去死也不会同意。
那就只能私奔了,只是一旦私奔……”
“做梦!”
杜松风脸色青白,“无论是成亲还是私奔,都不可能!”
“那我实在无能为力。
可怜一条性命,竟被至亲所害。”
李怡大大地忧伤叹息,“你读了那么多书,受圣人教诲,如今竟做出这等违背天理人伦之事,哎……”
“你闭嘴!”
杜松风抬手欲打,又觉得此等行为与女子撒娇无异,硬是咽下恶气,彻底扭过身,转到松树背后去坐。
李怡憋着笑,“喂,你再这样,我叫你土木公了。”
杜松风手指微动,又捏紧。
“你我两家大人从商多年,一向待人和气思虑清晰,但不知为何,一遇上对方便方寸大乱,如今就是给他们再吵三百年也吵不清楚。
若此时你我也静不下来,岂不给人看了笑话。
哎。”
李怡背对着杜松风,中间隔着松树干,这一叹气,倒有几分正经,“何况你我都已成年,自个儿的事,原也该自己处置。”
李怡搓搓手,有些苦恼,“成亲这事儿我先前从未想过,总想着再多玩耍几年,生意也更上手些,再成家才好。
至于娶谁,也未想过,大概就是听家里的,只要能看过眼,让娶谁就娶谁。
但如今事情赶到这里,细一思量,让我娶你也成。
否则你真堕了胎,那我成什么人了。
只是我爹和你爹的纠纷……我就是想说,若你也愿意,咱俩好好打算一下,看怎么把我爹和你爹说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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