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么景颐唇角拉起一抹苦笑,不知是悲哀还是难过,眼底弥漫上水汽,连脚下的地板也看不清楚了。
景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想找一个地方暂时躲起来,谁也看不到找不到,可是双脚好像生根一般怎么也无法抬起。
她想过很多次,在她抛下襁褓中的孩子,狠心忽视凤镜夜的担心反对,执意独身一人回到东京,于复杂难辨的局势中咬牙扛起迹部家族之后,再次看到凤镜夜,她会怎么做。
会道歉,会恳求,会因为这些天来的苦苦支撑孤立无援而任性的扑进他怀里哭泣撒娇。
可是她从未想过,凤镜夜,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这还是第一次,凤镜夜这样冷淡地对待她。
他不愿意看她,不想和她说话,甚至像现在这样头也不回地出门去,根本不愿意和她呆在一起了么?
眼泪几乎要溢出眼眶,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景颐尽全力忍住哭泣的冲动。
不能哭,才不要哭,迹部景颐才不会这么没用地哭泣!
即使凤镜夜这样冷漠,即使她最重要的人不再疼她爱她,可是哥哥还没有醒来,迹部家也并没有完全摆脱危机,现在的迹部景颐还是要坚持下去!
说好了的,她要替哥哥和父亲,撑起这个家。
凤景颐可以撒娇哭泣,可是迹部景颐不可以,决定是她自己做下的,哪怕再苦涩的后果也必须自己咽下。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来。
忽然,身后又传来门开的声响,景颐一僵,没有回头。
熟悉到几乎深入骨髓的脚步声,悠然沉静,一步步走得极稳,光是脚步声都可以让人感受到来人的冷静自持和强大的自信,闲庭信步一般,无论是怎样的困境,都困不住傲然展翅的雄鹰,天空的霸主。
脚步声停,高挑的身影立在她身前,修长的手指微微使力,抬起她的下巴。
凤镜夜站在她身前,夜色般的凤眸里是她熟悉的温柔刻骨,景颐几乎呆住了。
“怎么哭了呢?”
保养极好地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擦去在抬头一瞬间落下的眼泪,凤镜夜轻轻地说道,“不哭了,景颐,乖。”
泪水,瞬间决堤。
景颐高高地扬起下巴,明明眼泪根本抑制不住,却还在逞强,撇了撇嘴,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分辩道:“谁哭了?我才没有哭!”
凤镜夜笑起来,继续擦着她的眼泪,却哄孩子似的顺着她:“好,景颐没有哭,是我看错了。”
景颐抓起凤镜夜的衣袖狠狠地擦掉自己的眼泪,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凤镜夜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如常微笑着,怀里却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墨色的眼睛纯净的像是晴朗的晚上繁星点缀的夜空,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服帖在额前,白嫩的完全不输于牛奶的皮肤,粉红的小嘴正可爱的吐着口水泡泡。
“这是……”
景颐捂住嘴,几乎要上前将孩子抢到怀里。
“小心点,”
凤镜夜无奈地帮她抱好孩子,手臂在她身后绕过,将母子两个护在自己的怀里,“这是我们的宝宝,我取名叫凤御铭,好么?”
“凤御铭……”
景颐抱着孩子,高兴地几乎落下泪来,“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御铭!”
凤镜夜笑着看她抱着孩子怎么也亲不够的样子,收紧手臂将她搂进怀里:“傻丫头,你以为我刚才去干什么了?哭成那个样子,故意惹我心疼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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