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凤镜夜最擅长的领域,给人们看到他们想看到的,在温润外表下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城府心思。
从不轻易动手,看上的猎物却从无逃脱的可能。
犀利狠辣,一击必杀。
这是凤镜夜的暴力美学。
很显然,这份杀伐决断并没有因为面对着自己的血亲而有半分的容情手软。
“是吗?K&K这些年来的发展确实让人称羡,但是这么大的项目,即使是K&K,也不能轻易吃下?”
凤雅人问道,眼底的光芒并没有什么敌意,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好像只是好奇而已。
这就是新兴企业和老牌巨鳄的差距,时间积累下的深厚家底足以为二者拉开巨大的鸿沟。
而据他所知,这个弟弟,并不会做出这样风险巨大的事情。
“滑兹银行已经承诺,会无条件地提供足够的贷款,来支持景辉项目的开发。”
凤镜夜看向对面的凤敬雄,“作为一位富有民族精神的企业家,凤总裁一定不会坐视这块肥肉掉到美国人的嘴里?”
凤镜夜,这个最令他看不透的小儿子,已经成长到这样的地步了吗?凤敬雄目光沉沉地看着对面浅笑温润的凤家三子,说不出话来。
“好,我明白了。”
凤敬雄闭了闭眼,站起身走向长长的会议桌对面,却并没有理会凤镜夜,只是面无表情地对景颐说:“迹部董事长,从明天开始,我们再根据合约的具体内容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景颐站起身,落落大方地向这位老者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直到凤镜夜和迹部景颐离开了会议室,凤悠然才站起身,有些急切地问道:“父亲!
难道就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铃声打断,凤敬雄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拿出手机接听,沉默许久。
“父亲,是有什么事情吗?”
凤雅人看了看一旁凤悠然掩不住的担心焦躁,开口问道。
“父亲!
怎么能就这么……”
凤悠然似乎被凤雅人的话拉了回来,再次开口道。
凤敬雄举起了一只手,阻住自己大儿子接下来的话:“他到底还是留了份情意。”
凤雅人和凤悠然面面相觑,同时看向好像老了十岁的父亲。
“刚刚接到的消息,迹部景吾已经醒了,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正在赶回东京的路上。”
凤雅人一惊,已是明白了父亲方才的话的意思。
迹部景吾性命无忧,迹部财团的危机就不会有大碍,与其闹得天翻地覆,还不如趁如今局势未明,先下手为强与迹部财团合作,率先瓜分这块肥肉。
依着凤镜夜一贯的作风来说,的确已经是非常照顾了。
会议室里一片静默,许久,凤敬雄朝门外走去。
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无声的蔓延出一份寂寞。
凤敬雄摘下眼镜揉了揉眼,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在凤镜夜年幼时对他的疏忽和冷淡。
他还记得那个孩子年幼的时候曾经尝试着想自己伸出手,希望能够有家人陪伴他庆贺生日。
他还记得凤镜夜曾经有过的,孩童天真无邪的眼神。
可是,自己的回应是什么?
一次次的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用冰冷的话语浇灭了孩子心里与生俱来的孺慕之情,终于,那双手不再伸向身边的血亲,牢牢抓住了唯一愿意在冰冷中陪伴,互相取暖的那个小小女孩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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