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左右而言他,指着赵谌色厉内荏地怒道,“我还未跟阿父算账哩,您怎么那样逗弄我啊,我才十一岁!
您这是摧残咱们赵国未成人的大好少年!
亏得人家给特地揣着滚烫的食物来孝敬您,太让我失望啦!”
这可真是贼喊捉贼。
赵谌简直要气笑了,抓着赵元乱戳的爪子咬了一口,然后调侃地伸手弹了弹他的小鸟。
“你要不是偷喝了烈酒,能这么容易被阿父逗弄吗?嘴里是没味道,脖子上还有!”
是、是吗?赵元捂住小鸟,努力耸着鼻子往下闻,果然有一丝淡淡的酒味。
肯定是他被那帮逼灌酒的时候淌到脖子上去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不过他只郁闷了一刻,就又趴在赵谌旁边兴奋道:“阿父,我喝的是鸡鸣酒啊,就是那个‘今日作,明旦鸡鸣便熟’的酒呢!
我觉得比咱们以前喝过的和泉酒还要爽口些,又不易醉,等到夏季炎热,倒可以偶尔与将士一杯解馋!”
赵谌好笑地看着他:“那鸡鸣酒在北地不过寻常,是你没喝过才觉得稀罕罢了。
原以为是烈酒,你竟买了这个,想必大胡子很是埋怨了一通吧。”
“您怎么猜到的?”
赵元一想到这个也挺不满。
店家看到他一个不大的小孩,怎么会卖他烈酒哩!
这个鸡鸣酒喝起来挺像那种淡啤,鲜酿那种,他想着反正有烧肉,凑合凑合也成,谁想到大胡子那几个老酒鬼会像喝水似的把酒一下喝完,还给他灌了好几口。
赵谌笑而不语。
当了多年兵的,谁不是酒鬼?到了严冬行军,只有时不时喝几口烈酒才能不生病,更有“饭涨穷人气,酒壮怂人胆”
的说法,拼了酒后的冲劲,兴许还能在乱战中保下一条命,多斩几颗人头攒点军功。
就是那再不会喝酒的,当个五年十年的兵,也能面不改色灌下一壶了。
他把油纸包的菜拿过来,和赵元你一口我一口的全部吃了干净。
午后这段时间是军营一天中最为闲暇的,因为白天草原上毫无遮挡,什么情况一望便知,连个影子也藏不住,所以犬戎自来不会挑这个时间送上门。
赵谌给趴在身上昏昏欲睡的儿子顺毛,不由想到吕慧跟他谈笑一般提起的事情。
自然,吕慧向来很少与他谈笑。
“阿奴?”
他低声唤道。
赵元迷迷糊糊把眼儿睁开一条缝,瞅着他。
“嗯?”
赵谌想了想,轻声问道:“你可喜欢卫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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