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翻了个白眼,竖着枪头在草甸子上蹭蹭,然后过去看那十来匹马。
这样的季节,犬戎人还能把马养得这样肥壮,可见抢了不少东西。
“马全吗?”
白净皮子的崔明跑过来跟着他一块儿清点马匹。
他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对,就转头问赵元:“我怎么觉得少了一匹?”
赵元也看了一圈,脸色一沉,咬牙道:“可不就是少了一匹!”
他明明记得分给那牧民八匹好马,其中就有他的大红枣,红棕色的鬓毛,唯有额心一缕洁白的毛,所以他的马还有个小名叫毛毛。
结果一清点,除了犬戎人的十匹马,还就他的毛毛不见了。
正阳也跟着焦虑起来,搓搓手转圈:“这可怎么办?大红枣那么聪明,不是都跟他说好了叫他看着其他马匹的么……”
赵元面无表情,但心里的焦急不比正阳少。
毛毛可是他亲手照看大的,跟他亲如兄弟,上了战场就是战友,毛毛很聪明,能听懂简单的指令,这回竟然不见踪影。
他低头看着一个犬戎士兵的尸体,眼睛里就燃起怒火,别是给这群蛮族给杀了吧?毕竟毛毛一看就是群马的头子。
“算了,大家收拾收拾先回大营,”
他一挥手自己翻身上了一匹马,“这里不能久待,天一黑狼就得来,全部上马!”
他这个小小的伍长倒有一点便是等闲百夫长千夫长都未必能做到,那就是令行禁止。
当然五个人和一百人一千人不能相提并论,但论起让一个独立的人如人偶一样听话,一个人和一百个人的难度之大并不不同。
赵元口令一出,其余几人立刻拎起麻袋翻身上马。
其余马匹都拴在一起,它们会本能地跟着大部队走。
十来人的马队溅起水花,朝着远远矗立的西关城门疾奔而去。
此时西关大营里已经炸开了锅,无他,大将军的独子,还有下军军佐的儿子,崔家的嫡幼孙,以及其他三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都特么不见了!
跟着一块儿不见的还有马场里的七匹好马,还有赵元的大红枣!
赵谌往周围百里的哨楼巡视两天,一回来就四处找不着儿子这不是要逼死当爹的吗!
他掀开帐子刚出去,就撞上一样正在到处找儿子的下军佐吴生,两个爹目光一对,就觉得不好。
赵元鬼精鬼精的,刚升的小小伍长就带了自个儿的小伙伴,几个小东西聚在一起,那简直破坏力惊人。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不假,几个孩子上天入地就没有不敢去的地方——要说军法,西关一打仗就有人死,谁舍得对孩子动手?何况这几个孩子都是当兵的好苗子!
赵谌一身铠甲未脱,在中军帐里来来回回踱步。
吴生怒得直拍案几:“娘的臭小子!
看回来老子不揍烂他的腚!”
说着又纳闷起来,侧头问监军,“您说说,他们带走那些个马干甚?”
“吴将军莫急……他们骑不了这么多马,”
廖霆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马奶子,“这马肯定有用途。”
甲逊掀帐子进来,对赵谌道:“郎主,外头几个牧民求见。”
赵谌立刻转头,厉声道:“让他们进来!”
几个人都是常年受犬戎欺压的草原牧民,进帐子见到几个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将领,腿都有些个软,立刻把赵元找他们,让他们用马匹吊犬戎来抢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在西关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犬戎人在北草原建立了白狼国,不光频频侵犯赵国边境,还抢掠周遭的草原民族,但这些人通常都是骑马使刀的好手,反抗起来犬戎也要损兵折将的,于是往往抢了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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