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河并不缺水,晚上父子俩儿还是在一个木桶里洗的澡。
按照国君的意思,他一趟去不但要打胜仗赶走犬戎,还要接替西关骠骑将军,轮值起码得五年。
既然一去就是几年,自然要在将军府安顿,也就带了几车的随身用物品,包括这个大木桶。
赵谌给赵小元搓完背,让他正对自己坐着给他搓手脚。
小小的手掌肉出几个小窝窝,一副没长大的样子,脚丫白嫩圆胖。
赵谌抬起儿子的小脚丫仔细看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里痒不痒?”
他问赵元。
赵元正给自己泼水哩,闻言动动脚趾头:“嘤,有点痒。”
赵谌不由忧虑。
阿奴皮肤嫩,一整天虽然穿着厚靴子,毕竟冒着寒风,竟有些冻着了。
这才头一天呢。
“洗完澡我让随侍医来,他那里有冻疮膏。”
他又拽了儿子另一只脚丫查看,好在都白生生的,没哪里发红发肿。
内室里狭小,但是点着火盆反而暖和。
赵谌用毯子把赵元一裹,走进内室塞进被子里,被子是立秋熬了几夜赶制出来的,缝了两层厚厚的毛皮,里头塞进棉絮,又重又暖和。
赵元光着身子像条小游鱼一样钻进被子深处,舒服地打了个滚。
随侍医跟着赵谌过来给他看了看,只说连续几天用姜片涂抹,每晚泡热水搓揉就没事。
赵谌见他说的真切,也就没要膏子,毕竟随着朝北方深入,患上冻疮的士兵会越来越多。
父子俩儿这才算是歇了下来。
赵元自己穿上寝衣,看见老爹的头发还潮嗒嗒披在背上,就坐起来找了干布给他擦头。
“阿父,下回再不能这样出去,头发没干着了凉会得头风。”
他语重心长地告诫某爹。
赵谌眼里带上笑意,听着儿子絮絮叨叨。
“后不后悔跟阿父出来受苦?”
他开口问道。
啊?
赵元捏着布从他背后探过脑袋:“阿父,你嘴巴都咧歪啦!”
赵谌脸一板,把他抓到怀里斥道:“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我还没说你,铁汉都跟我讲了,下回不准再撺掇他放你那些作料听到没?军中食物乱投东西是要被当做投毒论处的,你是我儿子也不能例外,小心被当成奸细!”
赵元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知道啦,我就是看他人挺好的,跟他做盆友呀。”
是挺好……玩的吧。
赵谌心想,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些小九九。
旁人道他家这儿子又善良又聪明,也该去看看宫里那处死的寺人的胳膊,四个小洞,一洞一颗小乳牙,凶悍的跟狼崽子似的。
顺便一道,这个旁人,指的是申华。
自从上回宫里事发后,申华彻底喜欢上赵元。
他虽然知道跟范家有关系,但毕竟赵元是为了救他儿子落的陷阱。
申坤也彻底成了赵元阿兄的脑残粉,知道他要跟着赵谌去西关几年不回来,前几天来中军府哭得直打嗝。
赵元坚持要赵谌把头发在火盆旁烘干,然后才熄灯睡觉。
他虽然一路睡着,但其实因为环境变化,身体还是吃不消,很快就窝在某爹怀里,捏着某爹的衣襟带子开始打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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