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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想恨夫人,又恨不起来,只得把这腔仇恨加诸到胪氏一族的头上。
灵虢夫人真去了,他定会想,若不是胪氏,他的母亲怎么会死?
胪氏,只剩一个小阿奴了。
赵谌不吭声,不代表范氏就猜不到。
范氏追根溯源地想下去,脸色就开始不好。
她控制不住地双手捂住肚子,紧紧地护着。
国君真要下定决心杀干净胪氏,那中军府会不会受牵连?
她……她不是不担心阿奴……
赵谌转头看她,见她额头冒汗,眼神发直的样子,皱眉问道:“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范氏抬头看他,眼睛里含了泪。
她张了张嘴,最后又咬紧牙关摇头。
何必跟赵谌说这些,他只会护着赵元……如果赵元的事牵连到中军府,她都不要紧,可是她的孩子!
可怜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嫡子的尊荣一天还没有享到,就要受苦了吗?这何其不公平啊!
但是,若能让国君对赵元不再戒备,也许大家就都能平安无恙了。
范氏不由想到今天替赵元收着的那一堆范家送的东西,眼神闪了闪。
她挺直背,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对赵谌说:“谌郎,妾身有一件事想和您商量商量,这件事和阿奴也有关系。”
她看了一眼碧丝,后者就立刻去了内室,没一会儿手里捧着一件东西回来,跪坐在两人跟前,抬起手。
赵谌抬眼看,见碧丝双手捧着的是一个小小的如意形荷包,大红的缎面上竟绣着鱼戏莲叶,里面装着一枚玉珏。
他一瞧就知道这不是范氏的手艺,何况绣工寻常甚至是稚嫩,看着像学了没多久的。
他低头看着荷包琢磨:“这是何意?”
范氏镇定道:“这是我从范家的回礼里发现的,东西是给阿奴的,我着人私下问了娘家人,似乎是我长嫂的庶女,丹娘子的荷包。”
赵谌一时没说话,慢慢抬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范氏,眼神十分可怕。
一旁的碧丝已经开始发抖,手却不敢放下去。
范氏先是恐惧,后来迎着赵谌充满戾气的目光,却莫名的平静下来。
她努力挺直腰背,直视赵谌道:“妾身想过了,不一定非是范丹,甚至不必非得是范家女,但却要是个庶出的,尽早为阿奴定下亲事。”
她越说态度越坦然,“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妾身害怕!
只要陛下觉得赵元未来已定,也许咱们阖府就安全了,阿奴也安全了。”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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