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错权当没看到,唤来护卫头领,“善后。”
又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给你们的酒钱,早些回府,轮班歇息两日。”
护卫称是,又问:“您呢?”
“访友,明日回府。”
“是。”
萧错策马离开,与简让汇合。
简让虽然只是远远地瞧着,也不难猜出是何情形。
他不知如何宽慰好友,只是策马到了萧错身侧,拍了拍他的肩头。
萧错神色平静,“走。”
简让一面策马前行,一面道,“景先生特地给你物色了几样好东西,只等你过去拿。”
“给你准备了什么?”
萧错揶揄道,“银票还是金条?记得分我点儿。”
简让哈哈地笑起来,“这话说的。
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我是财迷疯。”
萧错也笑了,“这话说的,你本来就财迷。”
二人说笑间,天已破晓。
与其说为着收拾崔贺耗了一整夜,倒不如说为着教训萧锐、萧铮耗了一整夜。
**
雪势小了许多。
萧锐、萧铮还在原地跪着。
知道萧错已经远走,当务之急是回京等着兄长到家后求得原谅。
都知道,就是没力气站起来,就是不想动。
到这时候,他们才明白,为何离家之前知会管家的时候,管家意味深长地道:“真要在这时候出门?”
他们颔首。
管家显得很失望,道:“换在往日,小人一定会出言阻拦,即便明知惹得两位爷厌烦,还是会极力阻挠。
可是这次不同,侯爷出门时没吩咐什么,那么,两位爷随心行事就好。”
是的,以前有过几次,他们意气用事之际,管家或是府中的护卫都会找到面前,婉言规劝,苦口婆心地摆明轻重。
他们觉得有道理的话,便会改变心意,听从管家与护卫的建议。
原来管家等人都是得了大哥的吩咐,随时照看着他们。
这次,在离府之际,心意坚决,天王老子也劝不住他们,大哥看出来了,也就随他们去——大抵从那时起,就已受够了他们。
他们这几日该做的,是留在家中,帮衬着管家打理外院的事,保护好内宅的妯娌两个。
可是没有,他们忘记了一切,只为着一个义字冲动行事。
他们后悔,并且因为萧错的态度而真正地心慌起来——那样的时刻,萧错都不曾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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