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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继续认真地思前想后,随后低眉敛目,轻声解释:“我相信你,真的。
只是心慌的时候,会不自主地往坏处想。”
末了抬手扯他的衣襟,“你别生我的气。”
萧错很受用,却故意道:“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
裴羽闷了片刻,“我不是给你做了好多衣服么?”
“也是。”
萧错无声地笑了笑,把她的小脸儿按到胸膛,“不需害怕,我又不傻。”
“嗯。”
裴羽高兴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的情绪是那么容易被他左右。
他想要她开心是那么轻易的事。
只因她是真心待他。
这让他更清楚以往对她无形的亏欠,亦因此生出满足、喜悦。
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轻轻抚着她的背,“安心睡。”
孩子气就孩子气吧,本就要等待她长大。
只当提前学着哄孩子了。
说来好笑,他连萧锐、萧铮都没哄过。
小时候最不喜他们淘气哭闹,整日里和玩伴往外跑。
双亲辞世后,懂事了,那时想照顾他们,却无时间、精力,亦是明白,自己尽到责任顶门立户,手足才能过得安好。
这些年,从王府侍卫转到军中历练,再至金戈铁马、暗中铲除佞臣余孽,终是不负双亲寄望光耀门楣。
只是,有所得便有所失。
萧锐、萧铮由裴府照顾几年之久,逐日定型的性情或是散漫不羁,或是一板一眼——三兄弟聚首的时候,宛若陌生人,客气、疏离。
知道因何而起,所以不失望。
得到功名、荣华之后抱怨错失了手足情,那叫人心不足,也叫得了便宜卖乖。
征战期间,他得到很多过命的弟兄。
那样的情义,在危难时,能为了彼此拼上性命。
那样弥足珍贵的情义,不是他的责任。
他此生不可亦不会推卸的责任,是两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父母辞世前的殷殷寄望、哀哀叮嘱言犹在耳,他永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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