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墨哈哈一乐,拍了拍她脑门儿,“欠收拾。
回头我就学嘴,告诉老爷子,你是怎么埋汰他的。”
“你不是我哥嘛,咱可不带胳膊肘往上拐的。”
“这回就饶了你,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儿上。”
这几年她还是喝酒,但都是点到为止,也肯按时乖乖服药。
裴行昭笑笑的,“其实人就是活个心气儿。
我就算是较劲,也不能让付家那东西的乌鸦嘴坐实。”
“那你得可着劲儿跟人找茬较劲。”
“成。”
裴行昭推开手边的折子,起身向外,“出去透透气。”
兄妹两个走到船头。
旭日东升,烟霞璀璨,映照着粼粼水面。
有风袭来,裹挟着水气的湿润、阳光的温暖,拂着裴行昭的衣袂。
沈居墨侧头望着她。
他的妹妹,是这尘世的临水照花人,映照着尘世间毒蛇般的恶,璞玉般的善。
他希望她在,永不离开。
裴行昭对他一笑,微眯了眸子,望着沿途景致。
昔年金戈铁马保下的江山,破损的旧貌换了新颜。
昔年面容悲苦的百姓,如今气定神闲。
昔年风雨飘摇的大周,已然是睥睨四海的超然地位。
什么都是一样,会有最坏的局面出现。
什么都会过去,终将迎来柳暗花明之时。
只要有勇气经历,有耐心等待。
裴行昭自问做得不够好,可她没有重来的好运气,也不需要。
一生迄今为止,有悔有憾,无愧于心。
注定残缺的人生,注定不能奢求完满。
要完满,除非换个祖母,换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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