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他们有新天新地新生涯。
船上的宾客,有些人起得早,站在甲板上看风景,恰好看了这一幕。
待俞仲尧离开大船,登上自己的船只,人们才反应过来,他是何许人。
部分女子再看一看相伴于贺汮身侧的孟滟堂,满心艳羡。
女子生涯如她,此生已无憾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为着去烟霞岛的行程,孟滟堂与贺汮很是忙碌了一段日子。
作为局外人冷眼旁观的蒋圻发现,贺汮整个人变得轻松下来,她仿佛是放下了心头最重的一个包袱,眉宇平宁,唇角时时逸出不自觉地惬意笑容。
赏心悦目。
蒋圻并未对她生出儿女之情,但是也清楚,之后多年,自己将因为这个女子在生涯中的惊鸿一瞥,无法对别的女子侧目、倾心。
出众又特立独行的女子,是寻常男子可遇不可求亦不敢高攀的,不敢不顾一切地交出情意。
而越是这样的女子,越是容易让人一生铭记,很难会觉得别人比她更出色,不论样貌、才情,还是那份洒脱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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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贺汮到了孟滟堂的大船上,一同去往烟霞岛。
船上的赌坊已撤掉,再没慕名前来的宾客,只有他们、几个十来岁的少男少女和一众随行。
这一日,贺汮问过海面情形,命船工放下一条小船,独自撑船去了远处。
总是有这样的时刻,她想一个人独处,想独自领略这天地之间令人动容的美。
孟滟堂即刻闻讯,亲自撑船追寻而去。
湛蓝色天空中星光璀璨,宛若一颗颗晶莹的泪滴。
美得叫人伤感。
上弦月与星光辉映,让无垠的海面波光粼粼。
人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中,会觉得自己分外渺小,心胸则会愈发开阔,将名利淡薄,将恩怨看淡。
谁在心里最重,会看得分外清楚。
毋庸置疑,如今他看得最重的,是贺汮。
正如贺汮曾说过的,在一定的经历、阅历之后,部分人会觉得情缘之于一生,不过是一部分,得之是幸,不得是命。
放下心中牵绊,还有太多事值得付诸精力去谋取去享受。
他满心认可,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放下了那份求而不得的怅然,开始专心观摩星象,专心琢磨商道,最多的时间,是埋头研读诗书礼仪,遍览可以收集到的游记,前所未有的充实。
是,还是只要有机会便赚取银钱。
他到底没修炼到做无慾无求的苦行僧的地步,所处环境也需要银钱支持,能够随心所欲地度日。
大俗大雅,何尝不能集于一身。
不知是何时开始的,他与贺汮的书信来往变得频繁,他甚至乔装改扮到她船上,为的不过是得空与她对弈,闲来相对小酌几杯,畅谈所思所想所得所失。
是因彼此清楚,相仿的经历,让他们成了最了解彼此的知己。
也是这样一个月光醉人星光灿烂的夜,贺汮邀他弃大船,撑着小船远走别处,避开船上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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