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不尽责的兄长。”
“很尽责了。”
章洛扬道,“这本来就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成行的事。
假若容易,我娘也不会这些年一去不复返。
嗯,我说的是如果她真是回了家乡的话。”
他曾用相似的话宽慰她,现在,她反过头来开解他。
“到底还是不尽责,我不应该疏忽,不该让她经历这样一番风波。”
“……”
章洛扬沉默了一会儿,和声道,“但不管怎样,亲人一定也这样记挂着你,说不定特别担心你为了此事有了心结,不肯原谅自己。”
“是这样的话还好。
我只怕她不原谅,最怕的是——她已将我遗忘。”
“怎么可能,记事到十来岁那几年的事,记得最清楚——反正我是这样。
若是责怪三爷——”
她语声顿了顿,“那也未必是坏事,起码还有个人责怪你,需要你尽力取得她的原谅。
有些人可是连个肯责怪自己的人都没有。”
末一句,她是在说她以前的处境。
这就是在慢慢释怀了吧?很可喜的事。
“三爷想的都是最坏的情形,还有最好的一种呢——您的妹妹,肯定是特别聪慧的人,说不定在异乡过得风生水起,到时候您该担心的是,她央求您留在那儿,远离纷争。
要是那样……也挺头疼的。”
她又蹙了蹙眉,抬手挠了挠额头。
俞仲尧被引得轻轻一笑,“我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这一句一句的,都还给我了。”
是的,他说过,什么事都有最好最坏两种结果。
但他早已失去对任何事情乐观看待的能力。
这就是劝得了别人劝不了自己的活生生的例子。
她神色诚挚地道:“三爷很多话我都会记在心里,因为都是有道理的。”
“那我以后可得注意了,要是说错话,岂不是要把你带上歧路。
那可是误人子弟。”
她侧头,纤长的睫毛闪了闪,“自己不是走歧路的人,怎么可能把人带上歧路呢?”
俞仲尧打心底笑起来,“越来越会说话了,迟早轮到我在你面前无言以对。”
“不会的。
我至多算个小徒弟,就算再过十年,也没本事难为师傅。”
“未必。
十年前,我从未想过会手握权势。”
“那我争气点儿,也不图别的,只要不总是拖累人就好。”
俞仲尧满意地颔首,“好啊,记住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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