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继续先前的话题,“那次远远的见了三爷一面,并不大相信,回去找我爹细细问了,这才确定。
往后我就盯上三爷了,认准了要跟着他混一辈子,挖空心思往三爷跟前凑,没事儿我就折腾出事儿来,把我爹可是吓得不轻。
不管怎么着,我让三爷记住我了,偶尔他交给我一些小差事,应该是觉得我还凑合,到我十六那年,让我进了锦衣卫,官职比我爹还高一等——这种事儿,也就三爷做得出。
随后呢,我爹鼻子都要气歪了,跳着脚骂了我好几天,说怎么就不声不响的爬到老子头上去了?然后就辞官不干了。”
沈云荞忍俊不禁,“令尊骂归骂,心里应该很高兴的。
对了,你说起家里人,怎么只说令尊,不提别人?”
“我娘走得早,家里就我们爷儿俩,没别人。
我爹总说,这倒好,他下半生就两件事:酿酒、跟我上火。”
“令尊还会酿酒呢?”
沈云荞从酿酒想到了嗜酒的俞仲尧。
高进颔首,“嗯,酿的几种烈酒很不错,但是他很少喝。”
“那多好,总喝酒可不是好事。
三爷是真该戒酒,最起码,别是以前那个喝法。”
沈云荞探究道,“依你看,三爷是借酒消愁还是怎么回事?”
高进略显怅然地道:“高处不胜寒。
加上常年劳碌,日久成疾,有些病痛日日发作,喝酒能稍稍缓解。
况且不管怎样他都能保持清醒,身边这些人也就没极力劝阻。
到眼下都担心他,但也比以往更畏惧他,不敢多话。”
沈云荞叹气,“三爷最该做的是娶妻成家,有了牵挂也就有了盼头,自己就会注意身体。
总孑然一身可不行。”
“是这个理,但是三爷不想有负担。
手里太多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兄弟,他都清楚,但始终疏离相待。
走近了,就会生出兄弟情分,情分就是牵绊,牵绊有时候会让人进退维艰。”
“可是,三爷要去找他的妹妹。”
高进言简意赅:“那是他的亲人,亲人是责任。”
沈云荞想了想,“也是。
但是现在他和洛扬——会发生点儿什么事么?他总不至于把洛扬当孩子哄吧?洛扬有时候是孩子气,可到底是快及笄的女孩子。”
“我倒是盼着有点儿什么事,但是一个不愿娶妻,一个不愿嫁人,够人喝一壶的。”
说到这儿,高进扬声唤连翘备酒,又道,“我说怎么总觉得差点儿什么呢,忙了一天不喝几杯,太对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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