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蒋翰颇为意外,并不敢相信她会说到做到。
“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蒋徽端了茶。
“蒋先生,”
蒋翰涨红了脸,“上次前来,我看得出,你特别生气。
这次过来,我是真心实意赔罪、领罚的。
你想怎样发落我,都是应当的。”
蒋徽语气又柔和了一些,“我说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绝不会再找辙。
“这种事,我要的只是你承认自己的过错,保证不会再犯,亲口跟我说一声对不住。
你已经做到了。
“我是有得理不饶人的时候,那大多是别人与我讨价还价在先。
我上次说令堂只考虑自己,指的是你们既没设身处地的想想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又没为身后的蒋家考虑。
“把心放下,回家吧。”
蒋翰望着她目光清朗、和善的明眸,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又深施一礼,道辞离开。
回到家里,便听说母亲病倒在床,他连忙赶去母亲房里。
太医正在给母亲诊脉,他就没进门,站在廊间,等待太医诊脉的结果。
如果不是他犯错,父亲何必日夜兼程地奔波,母亲又怎么会病倒?
母亲一向宠着他,凡事都让他如愿。
但是那件事,他根本不该与母亲商量,应该去请示太夫人、大伯父,或者写信请父亲示下——笔墨拿到外面,外人的褒贬,关乎蒋家的颜面,这是母亲不能做主的。
可他当时浑忘了这些,只想着投机取巧,利用蒋徽的才情让自己出一出风头,甚至笃定她已沦为教书先生,绝不会计较。
蒋徽末了那一番话,萦绕在心头。
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可他们做的却是与她讨价还价……
就像父亲痛斥时说的,偷取她的东西,没想过帮衬她什么,反倒因为她的现状有恃无恐,当真是小人嘴脸。
有些话,父亲没跟他说透,可他知道,在父亲眼里,母亲与他是一路货色。
都该罚。
如果他肯脚踏实地,如今兴许已经成了董飞卿和蒋徽的学生,能在他们的点拨之下有所进益。
但那时他做贼心虚,怎么敢去书院报名。
到如今,整个书院的人都对他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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